几个人在走廊里等候的时间里,都有点虚脱。
万幸的是,洛殷逃过一难,那车子拖过来的力量也足以将她碾碎,幸好,幸好只是伤了小腿动脉,血流如注,把他们都吓的不轻。
宋烈原首当其冲,其他人也没有多疑。
谁都知道他和洛殷是什么关系,生死存亡的关系,当年若不是洛殷的父亲救了他一命,哪有现在的宋烈原,所以,当洛殷倒在血泊里,宋烈原急成那样情有可原。
此刻,宋烈原从惊慌里走出来,仍不忘一件重要的事,他的声音很冷,对宋家兄弟交代。
“你们听到了?祭祖那天苏家人来认亲,我用暴力方式逼退了他们,这是真的。我的行为经过祖奶奶的授权,苏家想要认回洛殷,万万不可能,老人说,除非她死了。现在,我补充一个期限,祖奶奶可能养不过十年,但我在一天,苏家想认洛殷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的话出去,走廊里好一段沉默。
良久,宋义发声。
“真这么严重?”
他的话代表了所有人的疑惑,他们都看着宋烈原。
宋烈原坐在椅子里,双手撑在额前,疲惫又不容抗拒的一声。
“是的。”
就是这么严重。
她受伤的情景,真的无法再看一次。
这比他死无区别。
难挨之夜
洛殷是热醒的,浑身都湿透了,仿佛从大雨里走出来的,那闷热地潮湿感把她逼醒了。
入目是一片白色的衬衫料子和一个男人宽厚地几乎罩住她全部视线的胸膛,然而,属于某个特定地方的气味却挡不掉,是医院的味道。
还有宋烈原的气息。
因为洛殷的全身都是汗,包括头皮,那长发被压在脑后,汗层层地更加难受。
宋烈原正倾身在她的胸膛上方,小心翼翼的伸手把她的长发从脑后滑散到枕头上,像扇子一样铺开,因为他的动作,两人挨的很近,洛殷的视线离他敞开两个扣子的锁骨只有二十厘米不到,还是白天的那件商务衬衫,他没回过家。
一定被突来的车祸弄的措手不及吧。
安静肆意地病房里只听的到他的手指摩擦头皮的微响,洛殷的大脑因为长发的舒展而慢慢的恢复了冷静。
接着,宋烈原的忙碌告一段落,他起身的刹那猝不及防看到她醒了,一瞬间,那眉梢眼角的惊喜几乎掩盖了他。
“老婆。”
这一声简直像隔了千万年似的喃喃而来,也唤醒了洛殷全部的神志。
发生那一幕时,她躺在地上全身麻木,就是这个特定的只有宋烈原可以叫的称呼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要是死了,宋烈原就是鳏夫了,多可惜。
“别动。”宋烈原连忙轻按住她的左腿,眉头再次紧皱,“你要做什么,告诉我。”
“那里怎么了?”低哑的声音。
显然是问左腿内侧包着的纱布,此刻,麻药未过去,还没有知觉。
宋烈原虚压在她的身上,摸了摸那刺目的纱布,轻声解释。
“你的小腿腓动脉破裂,两个小时前做好重接手术,过一会麻药慢慢褪去,会很疼,不要乱动。”
那辆车从背后冲过,若不是撞到台阶止了下来,她可能会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