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和陆大有不敢说话,心中却大骂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一定是他告状,否则怎么师傅会知道是在酒楼动的手呢?连喝酒乱性都说了,怎么都赖不掉了。
“也罢,平日里对你们太过放纵,你们都失了管教,今日我且拿你们正正门风。令狐冲,陆大有,你二人去门外罚跪三天,好好反省。”说完,岳不群拂袖而去,再不看二人一眼。
令狐冲和陆大有大悔,这就被罚跪三天!还不饿死累死!却不敢反抗,低头自行去华山派门外跪下。
华山弟子们见了,好奇的围拢询问,个个倒抽一口凉气。这跪三天,可不是闹着玩的,着实厉害啊。
岳灵珊大喜,叫你昨天害得我和我哥挨罚,今天报应了吧。
梁发急急忙忙的就去找宁中则求情。
不想宁中则猜到了岳不群只是拿此事吓唬门下弟子,也不在意,随口就道:“冲儿胡闹,是该受点惩罚,先跪个一天半天,我再去和你爹爹求情。”
梁发无法,只好怏怏而去,陪在令狐冲身边闲聊。
听得连最心慈的师娘都这么说,哪里还有弟子敢去求情?
想到这几日的处罚次次都是重中之重,华山弟子个个胆颤心惊,生拍被掌门抓了短处,即使此刻大师兄罚跪,二师兄三师兄都不在,没了监管的人,练功时依然空前勤奋,人人都做足了功课。
没了人救援,令狐冲和陆大有只得唉声叹气,跪在门外认罚。平时不觉得时光过得慢,这时候度日如年。
到了晚膳时刻,梁发就想学岳灵珊,拿几个菜去给令狐冲和陆大有。
岳灵珊怒视:“信不信我立刻告诉我爹,连你一起罚跪?”
梁发苦笑:“小师妹,心眼这么小,长不大的。”不就是昨天剑法太好,连累了岳灵珊和石介嘛,怎么能记到现在,有本事找岳不群去啊。
岳灵珊拍桌:“这是讽刺!这是侮辱!这是挑衅!”
梁发被岳灵珊和一群小弟子暴打。
施戴子努力把视线停留在饭菜上,反正又打不死梁发,傻瓜才和岳灵珊作对,袖口中却偷偷藏了几个馒头,找个岳灵珊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递给了令狐冲和陆大有。
陆大有很不满:“就几个馒头?菜呢?”
施戴子冷笑:“菜?四师兄为了一碗菜,都快被打死了。”
等天色昏暗,宁中则来提了岳灵珊回去,偌大个华山,再无声息。
月过头顶,竟已过了子时。
陆大有跪了许久,早就乏了,眼睛朦胧,身体东摇西摆,就要睡去。
令狐冲运功活络血脉,依然觉得双腿肿胀,不由心中叫苦。不经意间,却见山路上,一道黑影飞快地移动,身法甚是迅捷。
令狐冲心中一凛,这半夜来人,鬼鬼祟祟,莫非是仇敌上门?当下捂住陆大有的嘴巴,将他轻轻唤醒,做个手势,二人也不出声,暗暗活动酸麻的四肢,小心的监视来人。
那黑影轻功高强,几个起落,就到了山顶,也不停留,径直奔向厨房,轻轻巧巧的闪了进去。
令狐冲心下冷笑,这定是在吃食中下毒了!好奸恶的贼人!正要带了陆大有悄悄掩上,待得贼人出屋时打他个措手不及,那黑影已经出了厨房,手上却依稀多了个圆圆的东西。
令狐冲一怔,拉住陆大有,二人悄没声息的躲在黑暗中。
那黑影行走的甚是迅速,却偏偏没有发出声音,兀自不知黑暗中有人监视,毫无戒心,奔到一众华山弟子的屋前,随手就推开了石介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