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均将头偏至一侧,看着对方的眼睛笑着说“这不是家里想让我挣点军功?买通了官员,送到军营里做个文官。”
“战场可是刀剑无眼,你家人竟也放心?”
“嗯,我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苦。”一边说一边摸了一下胸口处还未曾完全恢复的伤口。
“对了,不说这些了,还不知道恩人名字,我叫夏玉,恩人该如何称呼?”夏灵均扯了个谎。
“夏玉……我倒没听说,夏朝皇太孙竟叫这名字?”
这小皇子倒是好养活,喝一个月清粥也没抱怨
夏灵均被美人揭穿身份后,拿勺的手顿住了。
身份暴露得这么快?好像自己来黎州监军这事宣扬得众人皆知,不对,现在自己失踪一个多月了,外面都找疯了吧,可是难道他们找人不应该静悄悄地找吗?难道还会大张旗鼓跟全世界宣告咱们夏朝那弱不禁风的小皇子流落在外没人保护,大家快去刺杀他呀。
此人跟杀手应该不是一伙的,夏灵均清楚地知道自己对他们而言,死了的尸体比活着的人质好用,那日追杀的领头人下手可是毫不留情,连对敌军皇子落在自己手里的例行冷嘲热讽都没有,一句话不说追上就想把自己往死里弄。
“恩人,你这样直接了当,我都不知道该咋接你话了。既然我都编了自己叫这名,你就当我叫这个名字吧。”
“怎么?你不害怕?”那人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道。
“害怕什么?”
“不怕我是魏军的人,只是将你做人质扣押在此地只为借机与夏帝交易。”
“恩人,你对人质真好。若大家都像你这样对人质,怕是全国的禁军将士抢着去投降。”夏灵均是被精心呵护长大的温室花朵,没出门见过什么世面,在宫中时又被重重保护,也没怎么牵扯到阴谋诡计,有点天性纯良,昏迷醒来第一眼便坚定觉得眼前人是个好人。
“他们是帝王将相功成名就的路上被牺牲掉的万千枯骨堆,哪有小殿下您值钱?”此人放下手中把玩的茶杯,俯身过来,擦掉了夏灵均嘴角的一粒米饭。
夏灵均收起了嬉笑的态度,抬头与他对视道“你既说这种话,那自然更不可能是哪国军队中人了。”更像个不满朝堂的侠客义士。又真诚且坚定地补了一句“我不信你要害我。”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若真是想利用你呢?”
“你不救我,我早就死了,我也算欠你一命了。我的命要是真能做什么交易,到时我自己去死吧。”说出来容易,就他那怕苦怕疼的娇贵劲儿,真到时候,夏灵均肯定是不敢对自己下手的。
“救你活过来不容易,没啥大事还是好好活着吧。”他用食指蘸水在桌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夏灵均探头去看。“清漓,轻离,你编出来哄我的这个名字,代表随时都会离开的意思?”
“不,我还编了自己姓墨。”他又在桌上写了墨字。
“墨兄,你既然都知道了我的底细,公平起见,那也说说你是什么人呗?”
“我猜对了,是我的本事。你看不出来,那是殿下你愚钝,可怪不得我。这也是各凭本事的公平。”
“我这人最恨别人说我脑子不好。”虽然可能有时候确实不太好。
经过此番互编名字但谁也没瞒过对方的友好交流之后,两人继续和谐相处,只是双方之前紧绷着的陌生氛围一下子就变得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