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当一通复杂操作,最后噶尔丹跑了。
福全因为与噶尔丹正面碰上,判断有误,让他得以逃走。
班师回朝时,被震怒的康熙挡在了京城外。福全下跪流泪痛哭悔过,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官员不参揍齐佑了,转而去攻击福全。
毕竟对外号称十万
,真实数据大概有五万左右的大军,打噶尔丹的两万骑兵。
到头来,还被他给跑了。与上次喀尔喀那一战相比,他们哪怕脸面再厚,也不好意思参揍齐佑了。
官员当然是看上面脸色行事,康熙既然不给福全面子,下面的人闻上意,完全不客气了,参揍他的折子,比参奏齐佑的还要多出数倍。
康熙一腔怒火,总有人要出来当这个倒霉鬼,成为他的出气筒。
恰好福全犯了错,他当仁不让被推了上去,差点爵位都没了。
康熙这时候就要表示兄弟情深,最后只罚了福全俸禄,夺去佐领之职,议政权等权利。
比起夺爵位,实在又得康熙的心意。
刚进十月,初雪纷纷扬扬飘落大地。
萨布素一身风雪进了屋,上前见礼,将外氅脱下来,交给得高捧了下去。
齐佑正盘腿坐在塌上,面前摆满了纸张。闻声抬起头看向萨布素,见他一头一身的雪,笑着打了招呼:“将军回来了,坐。已经开始下雪了啊!”
雪是从早上开始下,如今已经近中午。齐佑应当在屋里呆了一上午,没有管过外面之事。
萨布素不由得愣了下,赶紧暗自打起了精神,变得更加谨慎了,说道:“外面从早上开始下雪,七阿哥可是遇到了难事?”
齐佑摇摇头,又点点头,神色黯淡了几分:“不是我,我是在看这场战事。”
萨布素也接到了朝廷战况,心下稍安,抹去了额头不知
何时冒出来的细汗。
屋子是新起的小院,三间正屋,两边带了厢房。与其他百姓的并无不同,同样是泥墙茅草顶。
为了保暖,屋子建得低矮。窗户开得大了些,窗棂上糊了雪白的窗纸,屋子里显得明亮许多。
齐佑得了康熙急信,预防罗刹国趁机作乱,暗自帮助噶尔丹打大清。督促萨布素,加强边境巡逻,守住了边境。
萨布素领了命令,一直忙着在巡边,还是第一次来齐佑的新屋。
这时放松之后,方感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夹杂着说不出的草木清新扑面而来。
冬日北地滴水成冰,人都呆在屋里取暖不敢出门。久而久之之后,屋里除了气闷,还夹杂着股说不出的怪味。
闻习惯之后尚好,刚从屋外进来时,总感到透不过气。
闻到与惯常不同的气味,萨布素鼻翼翕动,不由得精神一振,下意识转头四望。
暖阁里除了炕之外,就一张大书桌尤为显眼,加上几张粗糙的椅凳,并无他物。布置陈设不能称作简单,而是简陋。
萨布素在塌旁的凳子上坐了,双手接过齐佑递来的茶水,恭敬道了谢。吃了一口菊花茶,唇齿间溢出丝丝甜意,清甜爽口,不禁再多吃了几口。
萨布素读书不多,突然响起以前吴兆骞教常德的文章,那篇什么《陋室铭》,与齐佑如今所居之屋何其相似。
再看齐佑温润的眉眼,哪怕在如此的环境之下,他一如既往的坦然
自在,暗自感慨不已。
齐佑放下纸,叹了口气说道:“将军应当得知了朝廷与噶尔丹的这场战事结果,不知将军有什么看法?”
萨布素愣住,下意识看向齐佑身上本白的布衫,平时他大多都穿灰黑。
这次佟国纲战死沙场,齐佑应当很难过。
齐佑看向萨布素,温声说道:“将军无需多虑,我们就是战后盘点,就算是马后炮吧。虽是如此,我们应当从中吸取经验,找出错误与不妥之处,以后好避开。”
在萨布素看来,朝廷这场仗,打得不算好,也不算太惨。
毕竟有雅萨克之战在那里,他们同样以数倍的兵力打罗煞兵,费了许久的功夫围城,最后才取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