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将看起来是头领,站出来话事之人,全部指派了差使。把他们提拔成了小佐领,让他们管着每个村落的一切杂事。
像是发放口粮,安排男人出工,跟着从顺义庄子与萨布素找来会修屋的披甲人,向他们学如何筑墙修屋,砌炕,在冬天好保暖。
女人则做饭,割荒地上的草,孩童们放牧。
一切井然有序,到处都洋溢着热火朝天的干劲
,建设他们的新家园。
不过有群人与众不同,他们不做事不耕地,由徐日升领着他们,带着各种仪器,到处测量勘测。
常德看得好奇,问道:“阿玛,他们在作甚?”
萨布素也看不懂,将齐佑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了:“七阿哥说以后还会建学堂,大家都能读书。”
常德也没有与披甲人一起学习,就觉着被轻视的想法。毕竟他以前的先生,还是披甲奴,比披甲人还不如呢。
听到女人也能上学,常德也有些疑虑,说道:“阿玛,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得选秀嫁人,学了也无用啊!”
萨布素斟酌了下,说道:“咱们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旗里的姑娘自选秀以来,也没去过几次。既然是七阿哥的人,选秀的事情,他定能搞定,不用你操心。”
常德一想也是,规定是规定,也有变通之处。他们若是送旗里的姑娘进京选秀,要走好几个月,一来一回要花上近大半年的功夫。
他们以前都是寻了些理由报上去,朝廷那边也不缺他们这几个姑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萨布素想得不一样,他目光灼灼盯着常德,沉声道:“咱们家的姑娘矜贵,只联姻就可惜了。”
常德怔了怔,倒是很快明白了萨布素的意思。
他们家在此地算是位高权重,边关的将领与京城权贵联姻,恐引起康熙的不悦猜忌。
嫁给其他的将领吧,又是低嫁,着实不
划算。
若是她们也能学得一身本领,照着齐佑所言那样,成为大清的人才,以后给家族带来的荣耀,可比联姻强上百倍。
萨布素望着远处的天空,袖着手,闲闲说道:“前天我接到了消息,朝廷那边准备在黑龙江河造船建水师,这才是天大的大事!”
常德也听过这件事,顿了下,不解问道:“阿玛的意思?”
萨布素脸色严肃下来,说道:“我们一家生在此,长在此,这里是我们的故土,决不允许罗刹国前来侵犯!朝廷难得做了件真正的好事,听说这也是七阿哥的主意,就凭着这一点,他就是我们的恩人!”
常德想到故乡的贫瘠与荒芜,与边关不稳,经常打仗有很大的原因。
萨布素常年征战,留下一身的病痛,他亦如此,一下难受起来,郑重无比道:“若是水师能建起来,以后罗煞兵就不敢随便来犯,减少了百姓流血之苦。阿玛也不用四处征战,能安享晚年了。”
萨布素眼一瞪,说道:“胡说什么,我身子骨还好着呢,哪能就歇着了。造船建水师这种事情,我能帮得上忙,当然要出一份力气。”
常德这时聪明无比,咧开嘴笑道:“阿玛真是。。。。。。,我都懂。”
萨布素斜睨着常德,虽然哼了声,脸上到底带了笑,对常德的反应很满意。他总算懂得了自己这个老子一心替他着想,为他铺路的一番苦心。
父子俩虽有着自
己的小心思,小算盘,出力倒没半点话说。
齐佑得了他们的帮忙,省了力气不说,也少走了很多弯路。
经过了近半个月的忙碌,一切算是勉强走上了正轨。土墙茅草屋渐渐有了雏形,原本长着野草荆棘的荒地,露出了泥土。
用牛犁过了地,等在太阳下晒过之后,再播种大白菜与萝卜等菜蔬下去。
虽说如此,齐佑遇到的困难依然很多。
首先是这群人喀尔喀人完全是生手,哪怕有人教,做事还是慢得很。
其次是靠着人力,光是野草这些还好,遇到荆棘树根,要将根挖出来,就费时费力了。
所幸齐佑起初就没打算今年有收成,有存粮心不慌,尚能慢慢来。
齐佑还是住在帐篷里,先在帐篷周围开垦了一片地,让林大牛试种了小麦与大白菜等下去。
每天清早起床,齐佑总是会先去地里看一遍,等着种子发芽。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齐佑看到大白菜地里,有细嫩的叶尖冒出头,顿时大喜。
他手伸出去,想要摸一摸,又怕摸坏了,蹲在那里看了好半天,几乎挪不开眼。
得高候在齐佑身后,看到地里的嫩芽,这片地他也撒了种子,出了不少力气,跟着开心不已。
这时,一只大田鼠从齐佑身边飞快跑过,从帐篷门里钻了进去。
得高吓了跳,霎时转身就往帐篷里跑。地里好些田鼠,杀都杀不光,居然敢跑进帐篷里去,他气得忙高声招呼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