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方腊眼睛毒辣的厉害,觉着那木牌上的两个字分外眼熟,只是心中疑惑,忽的想到了什么,立刻急忙喝道
“包天师你且慢动手!”
包道乙听了之后捻起法诀,手指往别处一指,那柄就要杀死韦小宝的飞剑悬停在韦小宝喉头,只有一寸左右,便能结果了韦小宝的性命。
“教主,你这是何意啊?”
包道乙听了停手,邓元觉亦是如此,还当是方腊害怕失了信义,担忧包道乙会失手杀了韦小宝,便在一旁观察。
方腊却不理会,看向方金芝命令道“
女儿啊,你且将那块木牌捡来,与为父看看。”
“好的父亲。”
方金芝还道是韦小宝必死无疑了,眼瞅着就要被杀了,早已处在惊愕之中反应不及,方腊这一声,却才如梦初醒一般,看到韦小宝竟然还未死,赶紧去捡起了那一块令牌来。
而韦小宝其人早已看的麻木不已,只当是自己死了一回,去了西天极乐世界了,却未曾感觉疼痛,睁眼一看,惊出一声冷汗,浸湿衣衫,眼角、嘴角齐抽搐,后怕不已,吞咽口水,惶然道
“嗯!我还未死?”
王庆一旁不屑嘲讽
“哈哈哈哈!韦大人就要死了,莫急!”
方金芝赶紧捡起木牌交到了方腊的手中,方腊放在掌中仔细端详一番,看第一面时,觉得做工不错,只当是皇宫的腰牌,并未有什么疑惑,再翻看过来第二面时,却吃了一惊,上面刻的两字,让方腊身体好似过电一般,险些摔个趔趄,嘴里起个霹雳
“晁盖?”
一旁的王庆、田虎纷纷大惊道
“晁盖?哪里来的晁盖?”
众人便齐齐挤到方腊身旁,探头仔细端详,果真看到了木牌上刻的晁盖二字,不觉失声大惊道
“韦小宝这厮身为朝廷的命官,赵佶老儿眼前的红人,滥杀义士的天子鹰犬,怎会带有刻有晁盖的木牌?当真是奇哉怪也啊!”
那边的包道乙、邓元觉、张蜂刺亦是听了个莫名其妙、云山雾罩,时不时呆呆看着韦小宝,再又看看方腊、田虎、王庆三人,寻思道
韦皇城使如何跟梁山义士有了勾连?奇怪!
方腊百般不解之时,摇头诧异,皱眉叹道
“我只当这是韦小宝进出皇城的令牌,才有了此物,便派人拿着此令牌进入皇城之中,杀了赵佶老儿,哪个能想到竟然刻着晁盖的名字!”
王庆知晓方腊很是仰慕山东郓城东西村晁盖晁天王,只看着晁盖、吴用、公孙胜等在梁山泊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大秤分金银,成套换衣服,而他们却是居无定所,被皇城司、各地官府不停地追杀,成了亡命天涯的流寇,惶惶而不可终日,如何不妒忌。
他们害怕毫无主见的方腊又被韦小宝使计策耍诈,便在一旁提醒道
“方大哥啊,休要多心了,不过晁盖二字,虽不似赵大王二张三李四那般多,却也不少,只是兄弟认识姓晁的就不下百人,更何况与山东梁山泊魁晁盖同名同姓的汉子,这个韦小宝奸诈狡猾的紧,比咱们多着七八个心思,若是信了他的鬼话,岂不是又被他戏耍一回,传将出去,必然要被天下人耻笑!”
方腊却摇头道
“不不不,自从晁盖在山东梁山泊造反,天下凡是叫晁盖者避之不及,多数留姓改名,生怕挡了干系,吃了官司,此中有疑虑,咱们须问个清楚!”
王庆想了一想,便顺从道
“愿听方大哥做主,只要这厮说出来半假话,立时杀了。”
韦小宝那边听着,暗中寻思道
莫不是这伙贼寇跟晁盖大哥熟识?只是我与晁盖以及梁山泊关系微妙,不好说出来,但若是为了活命,逃出生天,只能如实说来,且边看边说吧,再作计较,小心就是了。
方腊拿着木牌走到了韦小宝身前,高高举起,质问道“韦皇城使,素闻你是朝廷官吏,赵佶老儿眼前的大红人,如何会刻有宋江二字的令牌?”
韦小宝一脸傲然,先是试探一句,且看方腊如何是说,便学做赤鬼刘唐的模样喊道
“方腊!你怎敢说晁盖二字?那是我晁天王哥哥!若是在梁山泊你这般说话,早就割了你的舌头下酒了!”
王庆、田虎认为韦小宝是在装模作样,装神弄鬼,方腊却迟疑道
“韦皇城使啊,你这是何意啊?晁天王哥哥?莫不是你也是梁山泊的好汉?”
王庆听了不觉耻笑道
“大哥,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梁山的好汉不曾被招安了,如何成了朝廷的命官,皇帝的鹰犬?他拿咱们当三岁的娃娃来骗,快些杀了便罢啊!”
方腊却不以为然,态度变了又变,柔和恭敬道
“韦兄弟,你与晁天王是何关系?”
韦小宝装的越自然,一脸骄傲道
“哈哈!实不相瞒,在下和晁盖哥哥乃是远亲,要不然我一个朝廷官员如何敢私藏刻有反贼的令牌?我莫不是活腻了寻死?你们自己想想!”
“哦?此事当真?”
方腊陡然盯着韦小宝上下打量,除了一身英气与傲骨外,看不出一点的匪气。
韦小宝是何等样人?看得出来这三大寇方腊、田虎、王庆对晁盖言语之间十分的仰慕,自然要好生的利用一回,只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他这个狗皇帝赵佶心腹居然要靠晁盖之名救他一次,当真是世道无常。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实相告,便对方腊说道
“方腊领,你且过来,我告知你实情!”
方腊探头过去,韦小宝对着方腊耳语一回,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便是托塔天王晁盖的族弟,水泊梁山众头领中名誉的头领,绰号赛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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