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没表现出来,少年肯定是想和那人好好道别的……安掬乐分明知道,却一字不提。在这方面,他确实没心没肺,自私得彻底。所以,他拆了墙。用自己的回忆、感情,回报少年给他的专一。后来那面墙被他们涂鸦了一晚,杜言陌没啥绘画天分,基本就是看安掬乐画了。用蓝色画云、绿色画草、红色画花、黄色蝴蝶……全是杜言陌喜欢的自然景象,画完了,安掬乐问他:「如何?」杜言陌:「很好看。」安掬乐抱上去亲他。「在这边做,会不会有打野战的fu?」杜言陌:「……」安掬乐嘻嘻笑。「你之前都不肯在客厅做,对吧?」唯独一次,是他冲动差点蛮干那时,之后再也没有。杜言陌坦承:「我不喜欢,觉得好像被很多人看着。」安掬乐:「害羞?」杜言陌摇摇头。「不想你被看。」只是照片啊……杜言陌表情却很认真,安掬乐不知该不该笑,可少年不时施展出的占有欲,他喜欢、很享受,甚至有刻意放任的趋势。两人跪在客厅地板上,亲密接吻,相互脱衣。杜言陌向来穿着简便,一件白t翻来覆去地穿,越穿越贴身,有时跑步,跑得乳首突出,连同胸膛绷着棉布,性感得叫人脸红,安掬乐总忍不住捏上几把,之后杜言陌也学着他,摸回来。下场当然是安掬乐比较惨点,少年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执拗,尤其在他身体上,充满研究精神。安掬乐乳头本不算敏感,但一而再再而三被揪弄,皮似乎越磨越薄,做完爱隔天穿衣时,都得小心,否则光棉布擦过,就会疼。既酥且麻的疼。少年憋了一礼拜,肉茎稍加搓揉便在裤裆里完全硬起,安掬乐舔舔唇,给他扯下裤子,弹跳出来的性具已褪去最早青涩,色泽变深,血管青筋更加密布、突出,阳具竖直,衬得龟肉颈瓣益发坚硬。那儿总能恰到好处刺激安掬乐体内敏感处,他按压抚弄,见凹口分泌黏液,安掬乐正想打开茶几抽屉,拿润滑剂,没料伸手一捞,没捞到,杜言陌早他一步拿在手里,嘴里咬着整条保险套,挤出液体放手心捂热。安掬乐脸热,和少年做爱,他大半先发,是因为这孩子渴求他的样子,会令他完全失守。「等不及了?」甚至若不讲一些调笑的话,他会被自己的心跳声吵死。杜言陌不答,做爱时他素来寡言,就像食不语,他把所有的专注放在如何好好对待他,包含耐心把液体温热,才送进他体内;指甲从来修整到最短,偶尔有点洗手强迫症。少年知道自己仅是个孩子,并没急于证明什么,可也不愿占他便宜。打工赚来的钱,他一半支付给安掬乐当生活费,一半存起,曾有一次,杜言陌试图买好一点的东西给他,不过还没下手,就被安掬乐发现阻止。他问安掬乐怎知?废话,一个对时尚从无兴趣的人,开始研究相关资讯,又邻近他生日,简直司马昭之心。一日,安掬乐索性讲白了:「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一样,你给不给?」杜言陌问都没问,答:「好。」安掬乐:「给我一个杯子吧。」「?」杜言陌不懂。「你有很多了。」安掬乐捏他鼻子。「对啊,但不是你给的,就没意义。挑一个你觉得最好、最值得珍惜的杯子给我吧。」最好、最值得珍惜的。恋人喜好杯子,但他不是满柜子的收藏,而是看中了新的就淘汰一个旧的,让数量维持在刚好。他们曾经去挑购的,如今大半都被换了干净,只留了一个粉红色爱心图案。那是杜言陌挑的,当初安掬乐问他哪个好?他随手指了那个。自己送他的话,大抵连三十九元商店买来的杯子,都会很爱护地放着吧?所以意义不在价格,他懂。于是去年年末,杜言陌上网估狗,报名了陶瓷班。捏出来的杯子如今搁在碗架上,只喝水时才使用──形状很丑、样子很歪。安掬乐收到时,笑了好久。「你哪儿找来这么艺术的玩意……」可当他翻到杯底时,便噤声了。少年用他笨拙的技术,刻下一行:快乐一辈子。我给你一杯子,愿你快乐一辈子。安掬乐沉默了很久……很久,笑了。「我喜欢,这是我最想要的杯子。」他叹:自己真正想要的,少年居然懂了。……那杯子现今被搁在桌上,安掬乐躺在客厅地毯上,隐约能看见杯口样子。可少年更吸引他……他肌理紧绷,古铜色的皮肤上溢满汗液,映着顶上的光,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