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无论怎样,这个人我已经要了,不接受任何理由召回。
“希望黑塔明白,从他踏入尖塔的那一刻起,他受我管制,也受我保护。
“别再想着动他,无论是处决还是考验——我不是秦知律,被我选中的人绝不接受其他人的摧残,把基因试验那套东西收起来,他,你们一根手指都别想碰。”
直到那个人扔了电话,给自己斟了一杯红酒,照然还站在门外。
靳旭炎喝了睡前酒,处理了财阀的事务,又洗了澡,临睡前才发现房门没有关严。
他拉开门,对着照然皱眉。
对峙许久,他终于松开眉头,缓和下语气。
“做噩梦了?”
照然错愕,“嗯?”
那只曾在很多个晚上赋予他疼痛,折断他的自由的手掌落在他头上,轻轻安抚。
“第一次见血,没有临场应激已经很了不起了。噩梦来了就由它来,要记着,你早晚会醒。”
往后很多年,那晚的那句话,那个披着睡衣站在他面前挡着光的身影,都刻在照然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止一次地想,那个男人本身是否算是他的噩梦,那晚他是否已经预言,自己终将从他这场“噩梦”中醒来。
那晚的最后,照然问道:“你也不为人类卖命?”
“我的命只属于我自己。”
“那为什么要做守序者?”
靳旭炎笑了,“证我的道。”
也是很久之后,在那个人已经永远离开后,从秦知律嘴里,照然才听见了那个人心底的声音。
超畸体永恒失序,守序者,以身证道。
那个常说“人是盘中沙,命运翻覆之”的男人,从未真正向命运妥协。
他一直高昂头颅,就像习惯主导和控制身边人一样,也绝不将自己的去向交给命运。
尖塔论坛上有很多桃色八卦。
做明星时,网上每天都有人编照然和这个精英、那个富豪搞在一起。加入尖塔后,他的八卦反而纯粹了很多——只有靳旭炎一个,所有人都认为靳旭炎早就对他动了强,已经把他翻来覆去睡烂了,不然很难解释
那些领口袖摆遮不住的红痕,很难解释他走路时打晃的双腿,和聚餐时连坐下也犹豫的神情。()
每当看到这些帖子,连照然自己都会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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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体。罚,靳旭炎从未碰他。
他们之间最暧昧的一次,却是他主动。
忘了是第几次任务,他依旧执拗地不肯使用他为他定制的那些装备,终于被畸潮拉入旋涡,铺天盖地的脏东西嘶吟着朝他盖下来,他像是一块落入虫穴的肉,很快就会被蚕食殆尽。
而后,战场上始终怠于行动、一贯将活都交给手下人干的靳旭炎,亲自冲入了畸潮。
那是照然第一次看他开杀戒。
恐怖,只有这两个字。
尸山血海,呼吸之间。
开辟出一条血路终于来到他面前时,靳旭炎狠狠一巴掌掴在他脸上,打得他趴伏于地,耳边轰隆。
但他仍然听清了他那句愤怒的嘶吼。
“你想自杀?想用这种方式反抗我?”
他误会了。
但照然没有解释的念头,他被抓着衣领拎到面前,黑蔷薇的枝蔓随着那个人的怒气再次攀爬上他的四肢,将他捆缚架在空中,架得比那个人还高出一截。
他垂眼品味着那双眸中的愤怒,看着那些不该属于那个人的热烈一寸寸吞噬掉了冷酷。
很突然地,仿佛不受控般,照然朝他俯下唇。
他只动了动就停住了,但靳旭炎却在瞬息间洞察了他的念头。
蔷薇花藤繁茂,将他们包裹在中间,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靳旭炎将他从高处拽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凶狠地掠夺,直到两个人都在彼此的嘴里尝到了血腥。
回到尖塔,照然主动走进了隔壁曾令他恐惧的房间。
他知道靳旭炎早就想要他,就像他此刻突然也很想要他一样强烈。
靳旭炎的□□和残忍在那晚也体现无遗,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