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哥哥……&rdo;软软地叫了一声,小宝先钻出来,然後把昨晚放在密道内的凳子、床单拿出来,再把食蓝抱了出来,小贝已经抱著竹筒跳出来了。累了一夜的右腿在爬出密道後酸酸软软的,小宝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他索性不站了。爬到鬼哥哥跟前,小宝抱住鬼哥哥的腿就要把鬼哥哥脚下的针板换成凳子,可鬼哥哥却挣了挣,似乎不让他换。&ldo;哥哥?&rdo;小宝仰头,看到鬼哥哥在张嘴,他急忙强撑著站了起来。&ldo;哥哥?&rdo;小宝忍著右腿的痛,努力踮起脚尖,把耳朵凑到哥哥的嘴边,然後他听到哥哥很微弱地说:&ldo;走……有人……会……来……&rdo;有人会来?!小宝瞬间瞪大了眼睛,扭头朝铁门看去。&ldo;快……走……&rdo;微弱的声音飘入小宝的耳朵内。一想到是不是阎罗王要来了,小宝的头皮发麻,眼泪涌出,身子都抖了。这时候,小贝突然跳了起来,指指门,又指指密道,还抱著竹筒钻进了密道,直朝小宝招手。小宝看看鬼哥哥,又看看铁门,一咬牙,轻轻抱了鬼哥哥一下,他抱起食蓝一瘸一拐地快速走到密道口把食蓝放进去,再这回来拿起凳子和床单。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小宝哭著看了鬼哥哥一眼,迅速爬进密道,然後关上了木板。一颗光头停在了铁门上的铁栏外,哢嚓一声,有人打开了铁门。一手捂著自己的嘴,一手捂著小贝的嘴,小宝瞪大眼睛看著来人,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进来的人一手提著一个脏兮兮的木桶,一手拿著一个脏兮兮的木碗,一看到他小宝在心里&ldo;啊&rdo;地惊呼一声,更紧地捂住自己的嘴。那人驼著背,比干了的橘子皮还要皱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低著头走到聂政跟前,把桶和木碗放下,并不深的木桶里因为他的动作而溅出了粘稠的汤汁。躲在密道里,小宝盯著那桶里的东西,泪迷了双眼。驼背人一次也没有看聂政,他先是到左边摇下聂政身上的铁链,聂政因为双脚站在针板上,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扯动了另一侧身体上的铁链,疼得闷哼了一声。小宝的眼泪一滴滴地滴在泥土里。驼背人根本不理会聂政脚下的针板,不紧不慢地走到右边,再摇下聂政身上另一侧的铁链。做完这些,他走到聂政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很不留情地把他从针板上扯了下来,丢在木桶边。&ldo;哗啦哗啦……&rdo;随著聂政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聂政身上的铁链也发出了刺耳的声音。驼背人不管他,从墙角拿过扫帚,又拿起那个木碗到水沟里舀了些水洒在地上,清扫了起来。把聂政前一天留在地上的血水、排出的污物全部扫入水沟里,驼背人再从水沟里舀了一碗水放在聂政的面前,掰开他的嘴喂他吃了一粒药,又灌了他一口脏水,确定聂政吃下了药,便离开了刑房,铁门重新被锁上,脚步声渐渐远去。为了防止聂政受不住折磨而死掉,林盛之会给他吃药,让他受到重创的身体能很快缓过来,以便承受下一次非人的折磨。那药入喉便化了,问不出自己想得到的,林盛之根本不会让聂政轻易死去。那药不仅会让聂政挨得住每一次的折磨,也让聂政没有力气咬舌自尽。林盛之每一步都算得很准,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聂政会忍受五年,不管他怎麽折磨聂政,聂政都不说出聂家刀的下落。林盛之也不是没有想过用更加残忍的手段折磨聂政,只是那药不是神丹,为了防止他用刑过重弄死了聂政,他不得不手下留情。再没有得到聂家刀之前,聂政绝对不能死,他要的就是聂政生不如死。聂政右手扯著铁链艰难地在地上摸索,试图摸到那个木桶,里面是他这半个月来的吃食。刑房内传来哭声,聂政的动作停了。伴随著哭声而来的是一轻一重的脚步声,聂政的指头微微动了动,然後一只温暖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ldo;鬼,哥哥……&rdo;眼泪滴在了聂政的手上,他的喉咙发出嘶嘶的声音。不敢哭得太大声,怕引来驼背人,小宝一边流眼泪一边小声问:&ldo;鬼哥哥,那个人,什麽,时候,回来?&rdo;聂政似乎没有听到,只是嘶嘶地喘息。小宝一手紧握住鬼哥哥满是血污的手,一手不停地擦眼睛,就在他准备再问一次的时候,鬼哥哥张开了嘴:&ldo;很,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