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灯红酒绿,要的就是这俗气劲儿,迷人得紧,我看着那花花绿绿,艳丽逼人的花灯,简直是亢奋。拉着倾子生东看西逛,倪森很有派的跟着二叔,他是生面孔,自然不用“蒙面。”好在大街上戴面具的人也多,我们几个并不插眼,只是那孔雀毛的面具被二叔戴得十分脱俗,惹得不少小姑娘偷瞧,心里想,真真到哪都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大街上到处摆着猜灯谜和卖饰品的小摊子,大姑娘小伙子的挤做一团,我拉住倾子生往里钻,正赶上其中一位公子猜中灯谜,为其女伴赢了一个大大的花灯,我看着羡慕,也扔了银子要参加,那摊主从那金鱼灯笼里抽出谜面,题为『去掉偏见二字,人才脱颖而出』打一八画字。
这题目极容易,就连我能猜出来是规字,加上我并不中意这个花灯,遂让小贩选个厉害的再猜一次。他在摊子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花灯,我觉着眼熟,仔细一瞧,竟是昨年玉嗪公主提着那个,自己觉得好笑,现在还能记住这个花灯的模样,到底我的心是什么时候那么在意了的。倾子生见我发呆,问我喜不喜欢这个,我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拉他离开,转身看,二叔和倪森站在不远处,从那面具的角度能看见二叔盯着那花灯看,心里有些疑惑,玉嗪公主算起来也算是二叔的妹妹,对他也是痴心,可二叔呢,对她究竟又有几分真心,几分又是假意?回过身,将那些问题与自以为是的答案浸在那斑斓的华光中
作者有话要说:我这章写得好烂,都是些废话,
饮酒
边城地处交界,我朝不少人并未因割让而移居,加上新加入的异族人,可谓是人山人海,我们刚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立刻又被另一股人流冲散,被倾子生紧攥的手也脱离开来,我转身喊他,奈何人太多,我看他抓错了别人的手,奋力在往前冲,心下好笑,我刚刚走神,你也在发呆么。
赶到他身边时,他正在跟一位年轻女子道歉,那女子皮肤微黑,笑容甜美,两条黑油油的辫子搭在双肩,看穿着打扮竟不是本朝人。倾子生脸色微红,估计是为刚刚抓错了而羞恼。我听那女子咯咯笑,好像并不太在意,便走过去代倾子生赔罪行礼。那姑娘转身对我也是一笑,十分可爱亲近,说完客套话,她也一直表示没有关系,还告诉我们她叫尼佳为桑。我本想告诉她真名,又有所顾忌,只得随口胡诌,说倾子生叫清风,我叫明月。尼佳很是热情,说既然是缘分,邀我们去看他们曲目班子的节目。我听着有趣,遂拉着倾子生一同前往,又想起今日是二叔的生辰,忙转身去寻他与倪森,好在他们一直紧紧跟着,跑过去给他们说了事情原委,他们也同意前往。
尼佳将我带到人群中的前几圈,虽然没有椅子,也能有个好视角,然后跑到后台去了,临走前叫我们一定看完节目,还说结束后一起喝酒,我看她豪爽,十分喜爱,满口答应下来。节目开始,便是热情洋溢的舞蹈,薄纱半透明的罩面与外衫,若隐若现,更显风情。我看得兴趣盎然,还向二叔抛了个媚眼,问:“要不要赠送你一个作为生辰礼物啊?”他干咳一声,眼中竟有笑意,我心里骂道,还真是个明白的大色狼。又转身嘱咐倾子生:“断不能盯着不该看的地方看!”他做贼心虚的低下头,惹得我使劲在他身上闹腾。他干脆闭着眼,让我完了再叫他,我骂他傻,心里却高兴得紧。热舞还在继续,又见一彩衣女子走进舞群中,身材丰满美丽,脸庞秀美,竟是尼佳。我高兴的招她招手,她也回了个媚眼给我。我心里一乐,想来我今晚也打扮得风流,莫不是尼佳看上我了?我当然是在无限的畅想中,舞台上却飘下一张五彩的香巾,那香巾晃啊晃,就晃到了倾子生的脑袋上,紧接着尼佳就跑下舞台将倾子生扯了上去,那动作之迅速,俨然一个武林高手,使我们四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然,最诧异的莫过于舞台上呆站着倾大公子,虽然他看起来仍然是玉树临风,尼佳围着他跳起了热情洋溢的舞蹈,动作诱人,行为性感,连我都有些兽血沸腾。转眼尼佳轻附在倾子生身边,伸手揭开了他的面具,一时间在花团锦簇的女子中,他显得那样的赏心悦目。我不由转头看二叔,不知道他站在上面,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正寻思,他却转过脸来看我,这段时间他一直不曾与我正视过,如今大家都隔着华丽的面具,看不到后面表情的细枝末节,我反而可以勇敢的去望他,心里骂自己犯贱,可是爱一个人的悸动是如何也掩盖不了的,如果犯了贱,那就假装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好了。回过头,又看到倾子生的目光,我当真有些左右为难。心里如同做错事一般心虚低头,却只觉脚下一轻,竟有人将我楼住,掀开我面具,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吻,也许是太久没有享受过情爱,我竟异常兴奋。睁开眼,倾子生亮亮的眼睛在我面前闪呀闪,他竟是半途从舞台上溜了下来,这一吻,只呛得看舞蹈的全都盯着我俩看。我有些不好意思,却任他搂着,只是不敢转头,盯着台面上,却见尼佳疑惑的望着我与倾子生,看来,我也要假扮一次断袖。
等到节目结束,人潮散开,倾子生仍没松开我,虽然我象征性的挣扎了几次,他却不同以前般体贴,越发将我搂紧了些,尴尬的站了一会,尼佳已换下衣服,蹦跳着出来,旁边还跟着另一位异族少女,同样的天真可爱。吆喝着去喝酒吃饭,于是一群人拥挤着进入一家酒楼,要了个雅间,点了数十个小菜,还点了两坛子酒。
喝酒讲兴致,我兴致算高,尼佳也是豪爽性子,她朋友有些扭捏,大概是不太熟,不过没有关系,自从二叔揭下面具之后,她就散发出一种火辣辣的电波,酒是竹叶青,颜色漂亮,酒性却算重,依次斟满,举杯相庆,这一刻,既是国仇家恨,儿女私情,都不外如是,我端着那杯酒却异常沉重,上次喝酒是半年前了,我依然记得那带些毒药的酒水味,回忆里却甚是迷人。只是今日,这番状况,到底是浅尝辄止的好还是不醉不归的妙。正思索,那尼佳已亮出干净的杯底,真真是豪情万丈,惹得倪森那个爱出风头的花男人也有样学样,接着尼佳女伴也是一口饮完,只留下二叔,我,倾子生三个,端着酒杯不知如何下口,到底是心中有鬼,我再与倾子生碰碰杯,说,算是补起以往没喝的交杯酒,他一口干完,朝我微微一笑,我也学着他的样子来了一次。一桌子都等着二叔,他却端着那杯酒一动不动,让我有灌他喝的冲动。正准备行动,他却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那姿势十分俊美,可那感觉,让我很不应景的想起一句歌词:“你举杯,饮尽了风雪。”
酒兴正酣,我算是破了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菜没吃几口,直接将那黄汤灌下肚中。只喝得自己说话都听不清楚,大着舌头劝众人喝酒吃菜。我想起今晚出来玩乐的借口就是二叔的生辰,忙站起来,为他斟酒,很有礼貌的祝贺他,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去,快速饮完,想来尼佳的朋友豪爽劲也出来了,很快加入了我方阵营,给二叔斟酒斟得之频繁,让我自愧不如。却见他两人都喝得脸色绯红,特别是二叔,那红色印着他漆黑的眼眸,实在是惹得人想在他嘴唇咬上一口。我警告自己再不能关注他,脑子却有些秀逗,只好转身观察倪森,他仍是一副皇亲国戚的派头,斯文得紧。我嚷嚷着让他多喝一些,他却理都不理我,我便拍起桌子来。倾子生看出我喝高了,拉我坐下,我却十分不给他面子,他一用力,竟将我拉入他怀中,用双手牢牢的扣住,我仰起脸,嘟嘴闷气,说好不容易喝酒,大家一定要尽兴啊。估计我的模样实在好笑,他有些宠溺的腾出一只手摸我的脸颊。我也有些享受,把心中那些惆怅,压抑,反复都压在心里,只往他怀里钻,之后却再也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