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泼皮无赖不知怎么的盯上了她,纠缠了几天要保护费,就算是报警也是无济于事,她稍有反抗,对方便要砸她的摊子。
沈周便是这个时候出现,奋不顾身的护住了她,送她去医院,全程都细心关怀,无微不至。
那时候,沈周给她的人设,还是家境贫困,连大学都没钱上,只能出来送外卖的打工人。
直到那一次。
她一个朋友给她介绍了新的兼职,是在某家新开的温泉会馆做服务生,报酬丰厚,当时,沈周已经向她求了婚,信誓旦旦的表示,以后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而她满心欢喜,想要为他们的未来多做一点准备,因此毫不犹豫的就去了。
若不是如此,恐怕温眠死也不会相信,她那个穷困潦倒的未婚夫,会是沈氏集团的大少爷。
在那家温泉会馆,最顶级的vip包厢,沈周众星捧月般的坐在一群公子哥中间,在他身边的,红酒开了一桌子,每一瓶的价格,都是温眠不吃不喝,几个月的收入。
沈周最好的那个朋友,喝得醉醺醺,口齿不清问:“沈哥,这都两年多了吧,还没玩腻?”
有人跟腔:“就是啊,那温眠长得是还不错,身材也好,但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是睡也该睡腻了吧,还是说,沈哥你还真打算和那个摆地摊的结婚了?”
许月升坐在他身边,闻言翻了个白眼:“胡说什么呢。”
“沈周可是沈氏集团的继承人,温眠算个什么东西,爹妈早早就死了不说,家里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告诉你们吧,就上个礼拜,沈周带我去他们住的地方看过了,整个一贫民窟,面积还没我家洗手间大,沈周要是真跟这么个穷酸女结婚,我都得给他介绍个精神病医生瞧一瞧他的脑子……”
在哄笑中,又有人问:“那还不赶紧跟她分手,沈哥也装穷装上瘾了?”
沈周漫不经心的放下酒杯,唇角挑着一抹笑:“再等等,我还真有点好奇,她能为了我,做到什么地步。”
“说起这个,”许月升撇了撇嘴,哼道:“之前你说你出了车祸没钱交医药费,她急得不是把她爸留给她的遗物都给卖了么,啧啧,人家还真是对你情深似海呢。”
“许大小姐这是吃醋了?”
沈周笑意更盛,侧头过去,在她脸颊狎昵的一吻,“那钢琴最后不是被你拆了卖给收废品的了么,有什么好气的,她哪能和你比?”
在他们脚边,温眠失手将一只空酒瓶掉落在地上,她手指止不住的颤抖,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住了。
他们说的那架钢琴,是父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在她小的时候,父亲就常常把她抱坐在腿上,给她一弹曲子听,后来,父亲在一场意外中离世,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给她留,那架钢琴,是她唯一可以怀念父亲的东西了。
但半年前,沈周在外地给她打电话,说是出了车祸,如果不能及时交上医药费,恐怕就要截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