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礼拜三?这么快?”
得到了确定的婚期,记者们终于满意,最后还有人扬声问了一句:“迟总,方便透露一下新娘的身份吗?”
迟屿微微回头,似乎是看了身后的人一眼,才开口:“遇到她,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记者群再次沸腾沸腾了起来。
迟屿虽然没有明说,但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都十足的郑重,无一不昭示着,对这位新娘的重视。
记者群三三两两的散了后,沈周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
他双眼猩红,狠狠瞪着温眠:“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连迟家都能给你勾搭上?”
知道了迟屿的身份,沈周不敢再像之前那般大骂不止,但心口一股郁气又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咬牙怒道:“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就你家里那个情况,没爹没娘还欠了一大堆的债,除了我,还有谁愿意要你,给你还债?”
这话虽然是对温眠说的,但沈周眼神一直在往迟屿身上飘。
他笃定温眠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哄骗上了迟屿,自以为能飞上枝头当凤凰,现在他把她老底掀了,就不信迟屿还能瞧得上她!
“沈先生。”
出声的却是迟屿。
“我和我太太之间如何,还不需要你关心。”
他嗓音清冷,仿佛没有看到沈周忽青忽白的一张脸,继续道:“而且,我太太也轮不到你来评论。”
“迟总!”
沈周硬着头皮叫了一声,话刚出口,就被一张轻飘飘丢在他脸上的邀请函打断了。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们分手了。”
温眠笑吟吟的,指尖点了点那张邀请函,“至于我的婚礼,你要是愿意来,我老公也不会介意的,当然,你要是不愿意,也可以拿去卖掉——”
“迟家大公子的婚礼邀请函,应该可以卖出一个不错的高价吧,你不是很穷吗?”
最后一句,染着再鲜明不过的讽刺意味。
“砰”的一声,房间门被重重关上了。
隔断了沈周的视线,温眠呼出一口气,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撑着柜子缓了好一会,抬眸便对上了迟屿沉沉的一双眼。
“迟先生。”
温眠勉强扯了扯唇角,顿了几秒,才说:“谢谢你的配合。”
迟屿淡淡道:“各取所需。”
他什么都没问,给她留足了空间和余地。
温眠闭了闭眼睛,往门外看了一眼。
她不知道沈周走了没有,不愿平白再落下话柄,只能说:“抱歉,迟先生,能请你再在这里留一晚上吗?我睡沙就行。”
迟屿没怎么迟疑,颔:“可以。”
温眠松了口气,所幸这间房是标准的总统套间,柜子里就有备用被子,她抱了被子去沙上,折腾到现在,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
她浑身疲累,刚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也许是今晚沈周在她面前彻底撕下了温柔伪善的面具,让她再次梦到了那场对她来说刻骨铭心的噩梦。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沈周,是在自己摆摊的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