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娘向街尾小跑而去,转过房角之后,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泥泞的盘山小道。萧天河与何天遥一前一后,将那名偷窥之人截在了小道的拐弯处。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竟是一名腿脚不便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棍,还弯腰驼背的。见这么多人围过来,不禁吓得哆哆嗦嗦,口半张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见那人老态龙钟的模样,赵湘琳反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上前柔声安慰:“老丈您莫怕,我们不是坏人。”
那老者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你们是、是什么、什么人,来、来谷、谷阳镇、做、做……”
赵湘琳婉婉解释:“老丈,我们只是路过而已。见天色已晚,想在谷阳镇留宿来着。”
“这、这里可、可不、不是久……啊留之、之、之……”一个“之”字在老者口中直打转。
“老丈,瞧您吓得,难道我们面相很凶恶吗?”赵湘琳边说边对老者露出自觉最温和的笑靥。
那老者却着急地摆了摆手:“我、我这可、不、不是吓、吓得,我、我是真、真、啊真……”
“是真的口吃?”花清雨见老者越急越说不出来,干脆替他说完了。
老者长松了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赵湘琳收了笑容,尴尬地红了一下脸。
萧天河与何天遥掩嘴“哧哧”直笑,直到赵湘琳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老丈,镇上生什么事了吗?为何不见其他人?”花清雨问道。
“唉、唉……”老者连叹气都要口吃一声。
“谷、谷阳镇本、本来、还算、算热闹,可、可是,后、后来就、就……”得,一说到关键地方,老者又口吃上了。
说得辛苦,听着也累。
何天遥提议:“老丈,我看您还是用拐杖在地上写给我们看好了。”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就看刚才他说话那度,恐怕还真没写字来得利索。
“我、我、老眼……昏、昏花,写、写不……”老者的回答又让大家泄了气。
萧天河道:“再说下去恐怕天都要黑了。不如回镇上找一房间坐着说吧。”
老者点点头,引着众人来到靠近镇口的一座房内。相比其他房屋中的凌乱,这里已经算好了许多,至少大家还有椅子可以坐。……
老者点点头,引着众人来到靠近镇口的一座房内。相比其他房屋中的凌乱,这里已经算好了许多,至少大家还有椅子可以坐。
外面天色已暮,房中更是昏暗。何天遥扫视了一遍房内的物品,在墙角处现了几座烛台,正要过去点,却被老者的伸拐拦住了。何天遥讶异地看着老者,老者摇了摇头:“万、万、万万、万……”说了一长串的“万”字之后,老者终于说完了与几人见面后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不可!”
“坐。”这勉强算是第二句。
几人围桌坐定,老者从腰间拿出一杆烟斗,麻利地用火折子点着了,“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兴许是抽上了烟的缘故,老者的话利索了许多:“白日……不出门,入……夜不点灯,这、这是规矩。”
几人面面相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谷阳镇……原本还算热、热闹,后、后来却、却、却……”老者的神情有些激动,手在轻微地颤抖,再度口吃起来,“却……闹了、闹了鬼……”
“闹鬼”,好一个阴森森的词。沉默之中,突然“哐当”一声,窗户打开了,“呼”的一下灌进来一阵凉风,惊得本就心神不宁的赵湘琳与花清雨背后毛,一下从座椅上弹起身来。
“没事,风刮的。”萧天河安慰两人。他起身走到窗边,在掩上窗之前,探头向外面左右望了望,整个谷阳镇依旧死一般的沉寂。
何天遥咧嘴笑道:“清雨姐,我们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闹鬼’的情形,怎么还会被吓成这副样子?也不知当时是谁说的‘世上本没有鬼魂’。”
花清雨瞅了他一眼:“景仁村,我如何不记得?那句话是我安慰晓敏时说的。”
“景仁村?”这个词萧天河自然再熟悉不过,他曾经在那里住了好些年头。
“是啊,那会儿我与清雨姐、晓敏一起四处寻找你的下落,后来找到了景仁村,听人说那里夜晚闹鬼,我们就守在村中过夜想查个究竟。结果你猜怎么着?‘鬼’嘛,找是找到了,却只是双层砖墙上的一个破洞而已,夜风吹过,所以出了类似女人呜咽的声音。”何天遥回忆道。
“天遥!”花清雨忽而幽幽地说,“难道你不觉得,谷阳镇的情形和当初的景仁村有些像吗?同样都是人去房空,房内也同样都是凌乱不堪。”
“还真是。”
花清雨不安地咬了咬下唇:“那你还记得吗,一夜之间消失的景仁村民,最后下落如何?”
何天遥沉默了须臾,吐了口气,神色凝重:“景仁村民全部被杀死之后,胡乱埋葬在村北农田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