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牛与螭吻在舞剑的过程中,不知不觉撒了许多墨在身上,螭吻甚至连脸上都溅有几点墨汁。墙上的字如同鬼画符一般难看,两人早就自知过此关考验无望,索性互相取乐一番,倒也落个有。蓝衣女子走来,看了看两人的字,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贝元开的墨也撒得浑身斑斑点点,他的“春、夏、秋、冬”四个大字勉强算是完成了,尽管不如蓝衣女子的字那般好看,但却比囚牛、螭吻的字要强多了。蓝衣女子看过之后,评价道:“虽成字形,但无韵味。空有躯体,尚缺灵魂。可惜,可惜。”贝元开抓了抓脑袋:“姑娘的剑法很是奥妙,深感佩服。”
孟凡涛的字与前几人相比就要漂亮多了,而且他身上还算干净,只有袖口沾上了零星几点墨汁。蓝衣女子点头称赞:“只看了一遍《四季轮回》剑法,就将动作完全记住,并且初具韵味,这份领悟能力,着实出众。”孟凡涛摸了摸胡子,淡定地说:“四个字总共三十三划,这套剑法也就是三十三招而已,并不算难记。”女子又笑道:“这套剑法不具攻击力,写字时须全神贯注,注意动作的力度、幅度等等,因此它只是一套稳定心神的剑法,无需记住口诀施展,也无需借助灵力催动,自然简单。只是那边的两位就……”
囚牛拱手道:“姑娘,我兄弟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天赋,这等考验真是难煞我们,见笑了。”
“此关已过,你们去四层吧。”蓝衣女子挥动衣袖,四人眼前一花,又回到了那层小楼之中。蓝衣女子已经不见了,并且四人手中的砚台、毛,还有身上的墨迹都消失了。
“与前两关相比,这一关有多了啊。”孟凡涛笑眯眯地说。
“别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贝元开看上去不太高兴。四个人之中,只有他没有通过任何一关的考验,虽然不知道最终的结果是如何,心里焦急是必然的。
“幻阵中之幻阵……不简单呐。”囚牛喃喃说道。
“对啊,刚才都没现,这片山水、这座小楼已经是幻阵了,那女子竟然又把我们带到一个幻阵之中,我只知道不同的阵法可以嵌套叠加,同类阵法也能行?”贝元开十分惊讶。
“可以,不过很难。而且刚才我们根本没有动,是她一挥衣袖直接布下了幻阵,将我们容在其中。这份阵法造诣,让人叹为观止。”囚牛赞叹。
“好了,不要再闲聊了。西斗有四位星君,还剩最后一关。”孟凡涛催促道。
“咦?奇怪。”贝元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座小楼分明是五层啊,如果前四层是考验的话,那第五层里有什么?”
“难不成是泰阿仙剑?”孟凡涛先是激动,而后略一皱眉,又道,“不对啊,第一关囚牛兄过了考验,第二关是螭吻兄,第三关是我,那最后泰阿仙剑到底归谁?”
贝元开不满道:“喂喂,还有第四关呢,说不定我也能通过一关考验呢。”
孟凡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提议:“各位,这样如何,最后一关我们各自拼尽全力,最后过关次数最多的人可得泰阿仙剑,如何?”
螭吻道:“如果只有贝兄过了第四关呢?那样我们四人平分秋色,又当如何?”
孟凡涛道:“那样的几率比较小,真到那时再做打算不迟。”
“什么叫‘几率比较小’啊!”贝元开感觉受到了鄙视,“可不要小瞧我,现在‘琴、棋、书、画’四艺唯独缺一个‘画’,如果是考验这个我绝对不会输给你们!”
“哟,你还会作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孟凡涛阴阳怪气,“再说你不输给我们有什么用,你要能赢得了星君才行。”……
“哟,你还会作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孟凡涛阴阳怪气,“再说你不输给我们有什么用,你要能赢得了星君才行。”
贝元开从鼻子哼了一声:“你不知道的多了。闲话少说,第四层见分晓。”说罢,他就大步登上了四楼。
囚牛与螭吻早就从睚眦那里听说了火灵珠与术藏宫的消息,据此推测泰阿仙剑应该也不在金戈洞中。他们如今各过一关,此行任务已经完成,所以甚是轻松。
来到第四层后,最醒目的就是垂挂在天花板上的四条长幅。长幅很长,一直垂到地上,幅上是空白的,宽约三尺左右,彼此间隔约有一尺之距。
四条长幅前的地上,端坐着一位绿衣女子,看到四人上来后,她起身道:“我乃西斗巨威星君。此关考验画。”
话音刚落,贝元开哈哈一笑:“怎么样,我猜得没错吧,果然是画。要画什么?”
“梅、兰、竹、菊乃四君子,各位可任选其一。”绿衣女子道。
“哈哈,简单简单。别说任选其一了,四样都画也成啊。”贝元开成竹在胸。
绿衣女子道:“你们先选,我自然有别的要求。”
孟凡涛琢磨着:“梅花有五瓣;菊花花簇复杂繁多;竹虽无花,但竹叶较多。唯有兰花,仅仅三瓣,最好画。”于是他对其他三人道:“我喜爱春天,所以选兰花。”
螭吻随即道:“我喜爱冬季,那我画梅花。”
“我选秋菊吧。”囚牛道。
“那好,我就画夏竹了。”贝元开觉得画什么都一样。
女子指着身后画幅提出了要求:“从左到右,依次为兰、竹、菊、梅,画无须调色,形似即可,但不得少于五十。另外,我会阻碍你们接近画幅,你们只能躲或守,
不能攻,攻我者失去资格。最先画完者为胜,时间到那炷香烧完为止。”循女子另外一手所指,房间角落里桌子上面的香炉中,正燃着一炷香,香还很长,看上去是刚刚点上。
“什么古怪要求……真是郁闷,一、二两层都不用打,第三层打了却没有对手,这第四层有了对手又不让出手,可憋死我了。”贝元开抱怨道。
“失算失算,竟然要不少于五十,那要画多少朵兰花才行啊……”孟凡涛郁闷地想。
囚牛问:“姑娘,不知是每次一人作画还是同时四人一起?”
“同时四人。”绿衣女子答道。
“原来如此……以一阻四,谈何容易,只需看准空档作画即可。这一关,考验的是反应度。”囚牛心中暗道。
“墨在旁边桌上,取来即可开始作画。”女子道。
贝元开一个箭步冲到桌旁,抓起一杆毛,掭好了墨,立即回身冲向当中第二条画幅。绿衣女子抬起右手,衣袖遮住了画幅当中区域。贝元开将倒手,左手持欲往画幅左部竖抹一。女子反掌向后一拍,使得画幅向后荡起,贝元开这一下没抹上,反而甩出几滴墨沾在画幅上。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总是溅出墨滴将画幅弄脏,那即便画好了也不能算过关,因为满是墨滴的图案不能称之为“画”,看来此关的要求比想象的要高。
趁着绿衣女子与贝元开交手,螭吻冲向了最右边的一幅图。绿衣女子胳膊不够长,根本护不到这里。可没想道那女子在拍起第二张画幅之后,身形一闪就出现在螭吻面前,左掌切中他的手腕,导致毛直接掉在了地上。女子又敏捷地闪回到二、三两张画幅当中。此时,荡起的画幅还未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