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钧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只是道:&ldo;自然知道,是滕国故主。&rdo;滕云道:&ldo;滕铮轩在位三十年,滕国不可一世,滕南侯在位十五年,滕国几乎家破人亡。&rdo;☆、44孤得贤后,可安天下(捉虫)薛钧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其实有很多事情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被迷障蒙了眼睛,一些粗浅的比喻就能让人明白很多。滕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回忆,慢悠悠的道:&ldo;陛下可知道为何滕裳誓死不降?为何滕裳宁肯嫁给同为男人的万年侯也要保全性命再涂效力?滕裳也不是愚蠢的,只因为他受了大恩,当涌泉相报。&rdo;滕云顿了顿道:&ldo;当年滕铮轩南征北战,死人的地方自然就会有病患,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只要是战争,最终受难的就是百姓。滕铮轩不惜染病也要亲自舍粥,曾经救起一名垂死的孩童,他见孩童可怜,便收做义子,孩子说,&lso;愿有一件衣裳抵御风寒&rso;,滕铮轩给他取名滕裳。&rdo;薛钧良静静的听他说着,叹道:&ldo;怪不得。&rdo;&ldo;陛下既然已经得到大半的天下,&rdo;滕云顿了顿道:&ldo;何不趁此安天下?&rdo;薛钧良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出了云凤宫,又让姜谕去召集大臣,开始商议御驾赈灾的事情。沈翼猜出来是滕云说动了薛钧良,笑着跪拜下来,道:&ldo;大王得贤后,可安天下。&rdo;赈灾的事情不能拖延,御驾肯定是要去,但御驾行进比较慢,就算薛钧良下令一切从简,也不会太快,薛钧良命沈翼先带一批人前去开设粥厂,一解燃眉之急。沈翼也不推辞,果然不只是嘴把式,当即退了出去,让人准备齐全物品,很快就出发上路了。因为这一去路途不近,薛钧良安排了薛后阳这个铁帽子王主持大局,凡是调兵换守卫,都要由薛后阳知晓,有他的官印才能进一步处理。没几天御驾的事情就准备妥当了,薛钧良启程在即,滕云并不主动过来这边,薛钧良无奈,只好临走之前的夜里住在了云凤宫。袖瑶知道薛王明天就要启程,这一夜定然不能闲着,于是很&ldo;体贴&rdo;的把宫人都遣了出去,弄的滕云本身没往那方便想,也不得不想歪了。说起来滕云和薛钧良没少有肌肤之亲,尤其是滕裳出征那段时间,薛钧良很厚颜的要求亲一下换一张邸报,只不过终究没做太过的事情。一来滕云觉得自己虽然变成了女子,但是心理永远是男子汉,对于薛钧良,虽然没有以往的那般痛恨,毕竟这些时日多多少少知道了他是个好君主,但也没想到真的和他如何。二来滕云是个聪慧有余,却不善言谈感情的人,让他读兵书可以,让他谈谈对谁上心,滕云还真说不出来,主要是他没往那方面想过。薛钧良时不时对他做做小动作亲热一番,滕云觉得这是因为薛钧良以为自己是他的皇后,不和妻子亲近,那还要和谁亲近?而薛钧良也是当惯了君主,眼高于顶的人,让他真的酸溜溜说出自己对滕云有什么感情,还真的不太好开口。于是平时厚颜惯了的薛钧良和平时被厚颜惯了的滕云,俩人就脸对脸的默默坐着。宫女和内侍都被袖瑶赶到外面去了,屋里关着门,点着幽暗的蜡烛,桌上是精致的小菜和酒水。薛钧良想着,自己明天都该远行了,作为妃子是不是该说些吉利话,或者献献殷勤?毕竟这么长时间自己不在宫中。滕云坐在对面想着,明天都要远行了,为什么薛钧良还能神采奕奕的枯坐在这里,也不说话,也不吃酒,难道不是该养精蓄锐么?薛钧良终于忍不住了,咳了一声,笑道:&ldo;这么枯坐实在无趣,你不妨再讲几个小故事来听听。&rdo;滕云不明白,他既然觉着无趣,为什么不起身走人,竟然讲故事?平时小太子才会跑过来,赖着自己要听故事,原来有其父才有其子,喜欢听故事不是薛佩的怪癖。滕云思索了一下,脑子里都是自己打仗的一些战役,不过说出来多半是和薛军交战的事情,这当然不能说,于是只好说了一些风土人情和古往的圣贤故事。因为滕云本身是滕国人,地处南方,和北方有很多区别,薛钧良起初只是找个话题,后来听得还挺入迷,笑道:&ldo;你果然学识渊博,竟然知道这么多滕国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