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钧良听沈翼说的确实有道理,给他封了官位,让他做太子太傅,就留在宫中。沈翼谢了恩,还没有退下去,薛后阳就来了,道:&ldo;陛下,滕国边境有大批难民涌进来。&rdo;薛钧良道:&ldo;难民?&rdo;沈翼插嘴道:&ldo;滕信发兵,百姓不堪其扰,纷纷涌入薛国境内避难,陛下此时可开关门,不能拒人千里之外。&rdo;薛后阳皱眉道:&ldo;关门怎么可以轻易开,万一有贼子混在难民之内,岂不是养虎为患?&rdo;薛钧良觉得有道理,他也是这样考虑的,对滕国打开大门,这岂不是请别人来打自己?滕云也皱了眉,如果不放难民进来于情不忍,但是放了难民进来,站在薛国的角度又于理不合。他思忖良久,终于忍不住道:&ldo;陛下,若果不放难民进关,难民在关口堆积,反而给守关将士造成威胁,不如把难民放进关来,集中起来开设粥厂,再派兵把守,也不怕有人造次。&rdo;薛钧良知道他心善,这也是给滕国感恩戴德的机会,于是点了点头,道:&ldo;但是这件事,要后阳你亲自去办,其他人孤都不放心。&rdo;薛后阳跪下领旨,正要退,薛钧良却突然叫住他,道:&ldo;可带滕裳同去。&rdo;薛后阳震惊的睁大眼睛望着薛王,心里难免感激涕零,再跪拜了一次,才退了下去,收拾行装,准备出发。☆、41一字不差滕云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薛钧良了,而对方则恰恰相反,他好像对自己越来越熟悉,越来越有办法。就拿薛后阳出征的事情来说,滕云觉得他不懂薛钧良的想法,薛钧良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弟弟钟情一个男人,先不说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就单单说让别人听起来也是一种笑话。毕竟万年侯这个大帽子盖下来,沉溺于男色,岂不是太荒唐,就连薛王自己的名声估计也会受累。但是薛钧良不仅没有责备薛后阳,这次出征竟然还让滕裳跟着他一起去。薛钧良等沈翼走了,看到滕云眉头仍然微微皱着,似乎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思,笑道:&ldo;有什么事情能让孤的皇后愁眉不展?&rdo;说着,探身过去,用手指替他揉了揉眉心。滕云侧过头去,他对自己的反应有些恐慌,比惊慌还要严重的感觉,他渐渐熟悉了薛钧良的各种小动作,从一开始的厌恶恶心,到现在的不知道躲闪,滕云觉得自己在这个皇宫里,竟然变了这么多。薛钧良道:&ldo;是因为滕裳的事情?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派他和薛后阳同去?&rdo;滕云没有反驳,默认了薛钧良的猜测。薛钧良笑道:&ldo;我猜也是,若让你这个云淡风轻的人能有什么表情,估计只能非滕裳莫属了。&rdo;滕云心里一惊,&ldo;陛下……&rdo;薛钧良却挥挥手,好像很大度,却道:&ldo;如果滕裳不是万年侯的妻室,冲着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孤就该赐死他……但是不仅你爱见他,就连后阳也爱见他爱见的什么似的,虽然做兄长的不希望弟弟痴情于一个男子,但依后阳的秉性,恐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现在就盼着后阳能喜欢上哪家千金,然后忘了滕裳,不过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rdo;滕云听这,似乎能听出薛钧良对薛后阳的担心,确实如此,虽然男妾男宠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毕竟这是&ldo;昏庸&rdo;的代表。在百姓眼里,如果君王娶了男妃,那就是昏君,平头百姓虽然明着不敢说什么,但是始终要被茶余饭后当做笑料的,如果大臣娶了男妾,那就是奸臣,纵使没有贪赃枉法没有结党营私,罪名也会连坐下来。说到底,还是不能允许在世俗之内的,他人才不认为这是何等真情。不管是谁当君王,估计都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干扰自己的名声,而薛钧良却站在薛后阳的角度为他考虑了。滕云心里感叹,他第一次觉得,如果自己不是滕国人,那该是什么光景,是不是就被薛钧良这个求贤若渴的君王提拔重用,或者在朝廷里出谋划策,或者和薛后阳一样,在边疆守土。薛钧良见他兴致不高,道:&ldo;是身子不舒服么?传太医来瞧瞧?&rdo;滕云抿了抿嘴,忽然道:&ldo;陛下不必对我这般用心。&rdo;&ldo;怎么?忽然这么说。&rdo;薛钧良笑道:&ldo;孤不对你用心,那要对谁用心?恐怕是你受不住孤的好意,被感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