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音沉下了眼睛,没有再说话。&ldo;你姐姐的事情,我代他向你说声抱歉。&rdo;毓兰的手,不自觉地有了阵抖动:&ldo;我知道,这于事无补……靡音,我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rdo;这句话,化作一股暖暖的气流,在这么冷的空气中,直直地向着靡音的脸颊扑来,瞬间融化了她的眼睛。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慢慢流淌,滴落在地毯上,毫无声息地消失。&ldo;放下仇恨吧,靡音,仇恨是一把剑,没有剑柄的剑,当你拿起它时,自己的手,也开始流血,你握得越久,生命就越苍白,直至消失。&rdo;毓兰疲倦地闭上了眼睛:&ldo;靡音,真的,放下吧。&rdo;说完,她慢慢地睡去了。靡音的眼神,安静地落在毓兰的面颊上。确实,从那张脸上,可以找到殷独贤的影子。但,却是多么诡异的母子关系。屋子里,是闷闷的暖,靡音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她起身,向门外走去。院子里的梅花,传来阵阵冷香。那么艳的花,却徒自有着这么冷冽的气息。无论开得多么热烈。石子路上,是薄雪融化后的水,湿滑,不洁。好几次,靡音都险些跌倒。风呼呼地在耳边刮着,她披风上的绒毛柔弱地倒向一边。天空,晦暗不明,沉甸甸地压在人心上。靡音一步步地,走回了双灵宫。她的脑子,也被这些雪所压制住,冰凉,混沌。似乎,有什么想法,正在萌芽。她不清楚。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她来到了自己的寝室,慢悠悠地坐在了铜镜前。那双眼睛,虽看着那昏黄的镜面,但却什么也看不见。被一个想法所蒙蔽。她什么也看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脸上的一阵冰凉让她回过神来。靡音将精力集中,看见了镜中的殷独贤。他的手,凉滑的手,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游走。靡音安静地看着他,但眼中,却多出了些别的东西。&ldo;你为什么在这里?&rdo;靡音问。殷独贤的手,没有停留,继续游走在她的皮肤之上:&ldo;你好像忘记了,这是我的宫殿,你是我的东西,所以这个问题,我还需要回答吗?&rdo;&ldo;是的,不需要。&rdo;靡音通过镜子,与他的眼神对视:&ldo;那么,你需要我回答些什么吗?&rdo;&ldo;你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呢?&rdo;殷独贤的指尖,都染着冰雪,那么骄傲与自信。靡音看着铜镜,镜子中的自己,嘴角绽放了一朵深沉的花:&ldo;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母亲都谈论了些什么?&rdo;殷独贤的手,在她脸颊上停留住了。他说:&ldo;靡音,千万不要自作聪明。&rdo;靡音嘴角的那朵花,在继续变为黑色,散发着稚嫩的罪恶的光华:&ldo;我知道了你的身世。&rdo;殷独贤的手,开始慢慢地陷入靡音的皮肉中。他说:&ldo;靡音,不要惹我生气。&rdo;靡音的语速忽然加快,而她的声音,也开始拔高:&ldo;是的,你想改变你的出生,你杀了所有知情的人,可是你却忘记了,知道自己最多不堪秘密的人,是你自己,但你无法杀了自己,所以,你永远都活在黑暗之中……&rdo;&ldo;啪&rdo;的一声响,靡音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作者有话要说:☆、临终裙衫在空中旋转出一个美丽凄婉的弧度,接着,坠≈落在地上。靡音感觉到疼痛的昏眩,感觉到嘴角的那抹腥味,可是她没有住嘴:&ldo;殷独贤,我可怜你,永远地可怜你,因为你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你永远都得不到救赎!&rdo;殷独贤面无表情地来到她面前,举起手,一下下地扇着她。靡音的脸颊,开始热辣辣地疼,但是她没有任何停滞,继续说道:&ldo;殷独贤,你改变不了什么,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你永远也无法忘记自己母亲和其他男人交合的场景,你永远也享受不到平常人的快乐。&rdo;殷独贤下手,越来越重,他眼眸中那一向平静的湖水,开始结冰,冻得人遍体生寒。他不停地扇着靡音的耳光,一下下,用力地。靡音的头开始发晕,而眼前,也变得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