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证明给我看啊!”
他两手搁在她的两个肩膀上,定睛地看着她。她激烈的情绪反应,使得嵌在蓝色虹彩中澄澈清亮的黑色瞳孔闪烁不定,像溅在宣纸上面的两滴墨水。
“真理不需要证明。”他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因为生气,她的脸颊有些红,深嵌在两弯叶眉下的眼睛,却仿佛山林间的泉水那般清澈明亮。他有些不敢直视她,想要转移视线。
温言却一直盯着他,他流着水珠的脸上,挂着强装出来的冷漠,幽深黑亮的双眸,放射出针尖似的光芒,沉冽逼人。
这个冷硬得跟钢铁似的男人,她怎么样才能卸去套在他身上的盔甲?以前不知道,可现在,她很清楚,他所有伪装的强硬,都是因为爱她。
他放开了她,她却继续向前一步靠近他,双手抓住他的肩,“如果你是因为那份确诊书,真的不需要。凌先生,温小姐没有你想象得那么脆弱,这点困难都面对不了。”
“你偷看我的东西?”凌锋瞪着她,脸上是很生气的表情。
“我不用看也知道,你已经不止一次变成叶枫来看我,还亲过我呢!”
“你……”凌锋瞬间被她激怒,手掌握拳,重重地捶在她身后的瓷砖池壁上,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了这一拳上。
这一点,凌锋已经猜到了。
他向她求婚的那天晚上,他吻了她,她拒绝了他的求婚,警告他,事不过三,前两次就当是她自己喝醉了酒,再有下次轻薄她,一定会甩他一巴掌。
在那之前,他并没有碰过她,唯一的可能,是叶枫的人格占据他身体的时候做的!
“凌先生,是你告诉温小姐,所有人都不能控制自己的生,不能控制自己的死,只能主宰生与死之间的过程。温小姐年纪不小了,二十八了呢,她不可能再轻易遇见像凌先生这么好的男人。她还是人家捡回来的,就像一颗野草一样,她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人,如果有凌先生的陪伴,也许就不一样。她想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要再错过幸福。你为什么不能成全她?”
她把凌先生和温小姐抽离出来,像是局外人一样,谈论着他们的一切。凌锋的怒气被她柔和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
温言一只手突然放开他的肩,颤抖着,拂过他浓浓的眉毛,抚摸着他的脸,“凌先生,温小姐不要你把她刻在木心上,只有死人的名字才会被刻在墓碑上,她又没死。”
凌锋心里一颤,似乎明白了她今天突如其来的变化,是因为她在书房里,发现了他所有的秘密,而她没有逃离,却勇敢地走向了他!
两个人的眼神已经魔缠在一起,温言伸出大拇指,轻轻地在他唇上摩挲着,像是喃喃自语,“我不要被你刻在心上,我想被你抱在怀里,和你融为一体。”
凌锋整个人定住了,他的内心,带着些微的疼痛,被她身上某种柔美的光芒,瞬间照亮。所有的克制和忍耐,在这一刻崩塌。
温言覆在他唇上的手瞬间被扣住,整个人被他拉入怀中,腰身被紧紧地按住,紧贴着他的身体。她抬头看向他,漆黑如墨的眼睛炙热得仿佛能喷出火来。
下一秒,他俯身,冰凉的薄唇,像高空中垂直抛下的重物,落在了她的唇上,完完全全地吻住了她。
☆、chapter44
天空已经不再是黑色,渐渐转变成铜青,泛着朦胧幽蓝的光。
露天泳池中,橙色微弱的场灯,照着两具越缠越紧的身体,温度持续上升,仿佛把整个空旷的四野温度都抬高了。
偌大的游泳池,因为他们突如其来的疯狂,也瞬间燃烧起来,池面闪烁着看不见的烈火,温凉的池水,也变得灼热起来。
他的吻,一如既往的直接霸道,不容抗拒,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地涌向她。
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只会做出男人正常的反应。没有人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他爱她,也知道她同样爱他,可偏偏不能靠近她!
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经历过的最残忍的事情。
这七天里,他几乎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和理智做斗争。而此刻,被虚弱的理智压抑下的,早已经膨胀得将他整个人淹没。
所有的事情,他都几乎是自然地反应,直接跳过他的大脑。这样的他,就是一个疯子。
温言也不再做任何抗拒,相反,她回应得前所未有的热烈和急切。埋藏在心底的渴望,从未满足过的渴望,同样把她变成了一个疯子。
两个疯了人在一起,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难预见。
温言被他近乎狂野的唇齿辗转,挑拨得喘不过气来,胸腔窒闷得难受,在他变换交错头的方向的时候,她终于呼吸到了一丝新鲜空气。
他的大手,突然离开了她,想要褪下她身上已经湿透了丝质睡衣,拉了几下却拉不掉。
“嘶!”他觉得麻烦,直接撕开了,面料撕裂的声音,在清寂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当他再次压向她,两个人之间终于没有了任何阻拦。
温言看着他,如古井般深邃幽暗的眼睛里,盛满情欲的色彩。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贴在她身上,带着力度的触摸,一寸一寸地扩散,漫遍她的全身。
“你疯了,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温言意识到他似乎并没有移动半分的迹象,心开始慌了。
她再疯狂,也不至于没有顾忌到这种地步。他们就是在家里啊,从这里回到房间,只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可男人一秒钟都不想再等,嘴角微微一抽,“怕了?”声音暗哑,瞬间把她慌乱的心蛊惑得无所顾忌。
“原来你喜欢野……”温言感觉到他的手突然探入她的身体,最后的“合”字被吞没,她瞬间说不出话来。
这是独栋的别墅,依山傍水,前面是海,后面是山,四周有围栏,应该不会有人出现的吧?温言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
在她恍惚之际,感觉到他竟然攻击得更厉害。
“痛……”温言看向他,所有的疼痛,都表现在了她的手上,覆在他双肩上的手,猛然抓紧了他,指甲几乎陷入他的肉里。
他心里猛然一阵抽痛,像是被什么重重地敲击了一下,忍不住低头,看着她,“第一次?”
被他这样一问,温言有些气恼,瞪着他,却不说话。
她的一双眼睛,很黑,又大又圆,含泪滴水的样子,更像两朵清晨带露的玫瑰花。看得他心痒难耐。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我会尽量让你痛得不那么厉害。”他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像一阵微风,带着一丝热度,传入她的耳际。
温言被他这种难得的温柔触动,紧绷的身体不知不觉舒缓开来。
他的温柔,从这一句体贴的话语开始,之后变成了吻。当他咬住她的耳垂,温言心里瞬间震颤了一下,酥麻轻痒的触感,从他的吮吸中,像电流一样,传遍她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