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教授的想法让温言吓了一跳,她虽然不是基督徒,也不是佛教徒,对于任何宗教,她都心怀敬畏,更不敢这么冒然拿来做评判。大概资历尚浅,她并不能完全理解殷教授的观点。只能避重就轻,“殷教授真是博学,有机会我也去看看这些书,不然都不够格跟你聊天了。”
“那倒不是,我一个朋友最近刚好在研究这一课题,聊过几句。怎么,你一个做形象的,怎么突然对心理学的东西这么感兴趣了?你遇见了这样的客户?”
“没,没有。”温言连连否认,不确定的事情,先还是别拿来做话题,“我只是好奇,大概是蒋潘的案件太轰动了,所以勾起了好奇心。再说,这么久没见你,想你了,所以就找了个理由来看你啊。”
“说到好奇,我跟你一样,其实人格理论不是我研究的领域,如果你想多了解,到时我给你介绍几个国外的朋友。”
温言看到殷教授不停地看手表,猜想她还有事要忙,便起身告辞。离开的时候,殷教授给了她一叠资料,还有一张名片。
她从办公室出来,刚下到一楼,看到凌锋从休息区的咖啡座迎面向她走来。
他是在等她吗,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对于他这种大忙人,等一个小时,似乎有点不太可能。
“你跟她聊什么,让我等那么久!”他脸上确实堆着不耐烦的表情。
“……”她没让他等啊。
“我看到你的车了。”他语气缓和了一些。
温言心里一慌,不会又来教训她车子没停好吧。
“停成那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很容易出车祸?”
“……”她侧过身子,不敢看他。
不敢看他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昨天那莫名其妙的吻。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可她不能当作没事,虽然说出去很有可能会被嘲笑,但这确实是她的初吻。叶枫第一次亲的还是她的额头,她的无疾而终的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想起这些,她整个人觉得烦躁。
温言不想再看到这脸,急匆匆地走到停车场,找到她的车。可她刚打开门,对面的人几乎与她同时打开了另一个车门,结果比她还快一步坐上副驾座的位置。
“这是我的车!”温言俯身从车门看向凌锋,言下之意,你是不是坐错车了,那就赶紧下车吧。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言下之意,“我有说过不是你的车?是你的车,不过是我制造出来的,它的每一个部件我都摸过。”说完,侧过身来将她使劲往车里一拉。
温言瞬间跌坐在驾座上,头被车顶撞到,痛得她直想骂他娘。想想还是算了,他娘是无辜的。
她把手抽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是你制造的又怎么样?我管你摸过还是咬过,它现在属于我,所以,不好意思,请你下车。”
“不用不好意思,我办完事自然会下去。”凌锋说完,抢过她的包,又向昨天一样,在她钱包里塞了一叠人民币。
这个人还真是执着啊!
温言看到他的手腕上也缠着纱布,白色衬衣袖子下,甚至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红色。想到他昨天挡在她面前,被袁强打成那样,心里就这么软了下来。
他办完他所谓的正事,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会儿,”她犹豫了片刻,硬着头皮,“你去哪,我送你。就当你付了油钱。”
凌锋“唰”地立刻转过身来,“你的油比黄金还贵?”
温言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她笑得肚子都痛了。
“那就当作你的形象管理项目的预付款吧。”她终于不笑了,补充了一句。一边启动了车子。
“你们的服务这么廉价?”他冷冷地问了一句。
温言气得把方向盘一扭,在路边安全道里停下来,“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还真没遇见过你这么难伺候的客户。你要再冷嘲热讽,我就……”
“……昨天,你有没有伤到哪里?”他突然变得有些忸怩,有意无意间似是在关心她。
这让温言有些局促不安了,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有些暧昧起来,早知道还不如让他冷嘲热讽呢!
“我问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去医院看过没有?”她不回答,他立刻变得不耐烦了。
“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伤到,还是没有去医院?”
“都没有。”
“……”
之后,车厢里就只剩下彻底的寂静了。
温言赶紧放了一张cd碟,一边启动车辆,重新回到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