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韭菜,是一种野生菜。”海坤纠正他,回头看了季鱼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顿几秒,移开,“泥鳅,去叫肖先生来吃饭,郑淙来不来随他自己。”
“好嘞。”泥鳅拉长尾音,快跑出了餐厅。
枇杷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季鱼走过去帮忙摆碗筷,问他昨天有没有受伤。
他只摇了摇头,却并不抬眼看她。
“枇杷,你去给白砂糖送点吃的,喂他吃完再过来,这边我们搞定。”海坤似是觉察到餐桌旁这两个人的异常,把枇杷支走了。
枇杷像是很不情愿留在这里,迅放下碗筷,给白砂糖装了饭菜,端着离开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
季鱼走到海坤身后,挤出一丝笑容:“我好像棒打鸳鸯,把你们‘鲲鹏’号上的铁杆兄弟团拆散了。”
海坤把煎好的蛋放进盘里,放下锅铲,侧头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你还有这个本事?”
季鱼难得见到他的笑容,心情转瞬也愉悦起来,挽着他的手臂:“红颜祸水啊,自古以来都是这种说法。”
“脸皮真够厚的,”海坤端着装鸡蛋的盘子走向餐桌,“能够称之为祸水的红颜,都是西施、王昭君、杨贵妃这种级别的人物,你这么确定以后你能流芳百世?”
“说不定,”季鱼想了想,笑道,“你看,我找了这么一个英雄男人,英雄名垂千古,我就顺便沾你一点光。谢谢啊。”
她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海坤一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的身体按向他,另一只手放下餐盘,就着她亲的动作,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含住她的双唇。
季鱼两眼睁大,看向身后开着的门,这男人也太放肆了,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还好,他只是浅尝辄止,很快放开了她,转入正题:
“郑淙是走是留,由他自己决定,跟你无关,天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枇杷你多担待一下,他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但你知道,他人很好。如果……”
海坤及时打住,没继续往下说。
很长一段时间,“鲲鹏”号上就他和枇杷两个人,他甚至还想过,也许他们两个会一直这样相依为命,在海上漂泊过一生。
没想到后来还会有郑淙,泥鳅,现在又遇见了她。
季鱼挥了挥手,不打算再继续纠结:
“随他们怎么想吧,反正我又不会一直赖在你们船上。到了南舟岛我就下船了,你们船上的事,我不管,你是一船之长,你自己看着解决。先吃饭,我饿死了。”
泥鳅和肖胜景来了餐厅,看到一桌的菜,都兴奋得不行。
意外的是,没多久,郑淙推着枇杷也回来了:“听说船长大人今天亲自掌厨,逍遥派的鼻祖亲自来捧场。”
他说到“逍遥派”的时候,特意看向季鱼,用他灿烂的笑,来掩盖眼底显而易见的落寞。
季鱼冲他回了一笑,两个逍遥派的人,很有默契地“一笑泯恩仇”。
郑淙是回到房间以后,才觉察到他不应该那样对她。她又没有错,他凭什么把他的不快转嫁到一个女人身上。这不是他做事的风格。
所以,听到泥鳅和肖胜景要来餐厅吃饭,感觉到今天有点不一样,像是大团圆,就把枇杷也推回来了。
所有的人坐下来以后,海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几瓶啤酒,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让众人举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