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和枇杷打包餐厅的食物其他日常必需品,季鱼和肖胜景一起帮忙。打包完一批,枇杷和泥鳅准备再去一趟底舱,让季鱼和肖胜景留在餐厅。
季鱼坐不住,起身准备回房间一趟。她刚走到门口,船身突然一阵剧烈摇晃。
餐厅长桌上一叠没有来得及收纳的碗碟噼里啪啦掉下来,摔了个粉碎。
墙壁上的一排警示灯,从绿灯跳到了红灯。
泥鳅盯着红灯,抓着船舱壁上的固定物,大叫:
“糟了,是船长亮灯,一定是‘丽莎’逼近了。你们三个留在这里不要跑,枇杷也不要再去底舱,如果黄灯亮了,你们就下小艇,把食物搬上去。”泥鳅话还没说完,人已经消失。
枇杷要跟着去,刚站起来,看了一眼季鱼,又坐了下来。
季鱼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黄灯。
她刚上船的时候,郑淙就跟她解释过船上的逃生知识,绿灯表示安全,红灯危险,黄灯意味着要弃船逃生。
肖胜景抱着胸前的相机,神色开始有些恐慌,带着哭腔嘀咕:
“不会吧,我第一次坐船,就要葬身大海吗?我女朋友还等着我一起去塞班岛,旅行结婚呢。早知道这样,我……”
“不会,一定不会!”季鱼直接否定,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寻思着要做点什么。
大风浪航行,除抢险必须工作之外,必须停止甲板工作。甲板上也不能多留人。甲板上的抢险事务,都是力气活,她肯定插不上手。
底舱排水和堵缺口,有郑淙和白砂糖,万一被水淹没,他们有潜水供氧设备,暂时也安全。
季鱼思来想去,决定去驾驶舱。她让肖胜景留在这里,帮着枇杷,随时准备逃生。
“季小姐,你要去哪?你该不会要去驾驶舱找船长吧?”肖胜景站起来,神色恐慌,极力劝说,要阻止她:
“万一船被浪打翻,留在甲板是最安全的,船翻之前就可以直接跳海。底舱有缺口,逃生也快,驾驶舱被压在水里最底层,是最危险的,就跟被困在活人墓一样。”
枇杷在旁边使劲点头,表示赞同,跑到门口,要把她拉进去。
“你想看到,我们都活着,最后就船长一个人被埋在船里面?”季鱼甩开枇杷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不想。你们必须最早逃出,我跟你们不同,别的事情我做不了,在闭气潜水,这里没有人能比得过我!”
季鱼把门拉上,扶着船舱,跌跌撞撞地走向驾驶舱。
海上狂风大作,海浪似妖魔鬼怪,被锁住许久,终于解放,张牙舞爪地扑腾着。
鲲鹏号在波汹涌涛中晃荡,颠簸,在如猛兽咆哮般的大海面前,仿佛一个被命运抛弃的弱小孩童,命途多舛,生死未卜。
季鱼从餐厅走过甲板,连滚带爬回到船长舱,平日几分钟的路程,这一次花了几倍的时间,还摔了两跤,摔得脸青鼻肿。
当她打开去往驾驶舱的门,看到海坤和另外一名驾驶员在驾驶台前忙碌不止,一直动荡不安的心,瞬间笃定安稳下来,仿佛一直悬在半空的物体终于落了地。
不出她所料,海坤让另一名驾驶员套上安全服,离开了驾驶舱,他已经做好按黄灯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