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被电热器过滤了一样,持续上升。
薄薄的被子下面,温度更是高得离奇,像是熔岩活跃到极点即将爆的火山。
季鱼握着男人灼硬生猛、却隐而不的武器,像是站在火山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会掉进火山。
退后一步,是另一个冰川世界,冷寒,萧索,孤寂,虚空,就是她此前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直被她压抑着的某种欲望,开始蠢蠢欲动。
但男人看起来却很安静。是因为对她完全没有欲望,还是强行克制压抑着欲望,她一时分不清。
房间里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许久,她才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季鱼。”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仿佛没上足润滑油被卡住的齿轮,有些不利索。
“嗯。”季鱼看不到他的脸和眼睛,只看得到他喉结在上下抽动。
“转告你两个好消息。”他依然没有回头,但一直紧闭的眼睛,似乎打开了,声音清晰流畅了不少。
“第一个好消息,你服食兴奋剂的事情,现在已经得到澄清,日本那边重新出具了检验报告,解释之前的检测有误;
第二个好消息,有人指控,日本海滩b1ue fish全能自由潜水比赛,主办方涉嫌利用潜水运动员参与捕杀小型鲸,比赛结果作废,所有参赛的运动员接受国际捕鲸协会调查,可能要上海牙国际法庭。当然,你除外,因为你当时没参加。”
海坤不等她开口,直接下了结论:“所以,你已经恢复以前自由潜水世界冠军的身份,可以重新回到你以前的生活轨道。”
这样的反转,季鱼有些反应不过来。
对她来说,这确实是好消息,可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听到能再潜水就兴奋,尤其在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
“这就是你让我等你回来,想要告诉我的事情?”
“嗯。”他声音恢复了往常的醇劲,冷冽,语气笃定。
季鱼身体像突然被戳了个洞,所有的力气都从这个洞里泄掉了,紧握着他身体的手慢慢松开,五个手指也变得无力,一个个掉落,最终移开。
上半身慢慢从他身上滑下来,趴在他身旁的枕头上。
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终只能保持沉默,转过身来,背对着他侧躺着。
身后的男人起身,整理衣服,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把挡板打开,就直接跳下了床,迅离开,回隔壁驾驶舱去了。
季鱼听到舱门关闭的声音,长舒了一口气,不是轻松,却是身心疲惫,仿佛全力以赴参加的一场比赛,明明胜券在握,结果却败得一塌糊涂。
她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季鱼实在太疲惫,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日,大海依然风高浪急,船在颠簸中艰难前行。
季鱼没有听到往常熟悉的晨练口号声,许是已经习惯,她一到那个时间点就醒了,洗刷完,换上简易的纱布抹胸,迷彩服,离开房间。
到了甲板上,没看到人,她去餐厅,也没有人,里面堆满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