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那美妇应该已然三十四五,但瞧着却仿若二十六七的模样。
她生的清丽脱俗,眸含秋水,冰肌玉骨,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当真是担得起绝色二字,人言倾国倾城,怕是也不过就是如此吧。
她下来之后便被丫鬟簇拥着过来,拜见裴承礼。
锦儿的眼睛一直跟着她到了太子车前,而后方才回神,转头去看昭训。
然这般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了一跳,宫女紧张地立马扶住了芝芝。
“昭训,昭训,你怎么了?怎么了呀!”
身旁的小主子明显有异,刚才还桃腮香艳,此时却脸色惨白,唇瓣亦颤。
锦儿吓得不轻,当即便要开门唤人。
这时见小主子的目光从车外收回,终于说了话。
“没事,不用唤人,我我我,我没事。”
锦儿拉着她坐了过来,神情依然慌乱不已。
“当真没事?昭训没有哪里不舒服?”
芝芝摇头,“没,怎怎么了?”
锦儿道:“昭训的脸色很差,很苍白,可是又心口发闷了?”
芝芝眼波缓缓流转,而后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娇糯糯的小嗓子应了声,点了下头。
“嗯,刚才好似是有点胸闷,不过现在好了,我的脸色,很,很很不对么?”
锦儿应声,“昭训确定没有不适之处?”
芝芝拿出了小铜镜,一面照着自己,一面答着。
“没有”
她看见了,自己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嘴唇也是,与平常不甚一样。
“快给我把小妆箱拿出来”
锦儿听罢,如她吩咐,赶快给她拿出了妆匣子。
芝芝选了唇脂添妆。
车外,卫国公夫人一过来,七卫都下了马。
女子端丽冠绝,清婉至极,很是有礼地福身下去。
“臣妇拜见太子殿下”
“国公夫人免礼。”
“小女年幼,有些任性鲁莽,年前从家中偷跑出来,到扬州,所为寻昔日故友。臣妇亦是年前所来,本该如期归回,却出了意外,所到之处道路受阻,便隔在了那边。她今日所为,是为避臣妇,适才若非殿下的人出手相救,后果不堪设想,臣妇替国公爷谢过太子。”
言毕拉过郭如柠,柔声道:“柠儿,还不快跟太子殿下道谢。”
郭如柠乖乖地道了谢。
裴承礼平平淡淡,“无妨,人没事就好,若无其它,启程吧。”
美妇福身应声,这期间护卫已将马匹换掉。
然,那美妇未让郭如柠再回她原来的车,拉着她往自己的车上走,语声从始至终绵软又极尽温柔。
“外边多危险,再这般,你父亲要是把你关起来怎么办?快跟娘回去。”
郭如柠小嘴一噘,很是不乐,“我要找江郎。”
美妇压低声音,“别说了。”
俩人声音越来越远,不时,返回车上。
另一边,芝芝怀抱小猫,小眼神儿还在偷偷地瞄着外边,确切说,是瞄着那位国公夫人。
直到人进了车中,马车缓缓再起,她一连摸了小猫三下,视线方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