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是,这些人自带的文人的自负和孤傲,直到第一场战斗开始,败的一塌涂地。残兵剩将甚至是畏缩地跑回了城,瞬间不但削弱了其他士兵的信心。
同时,给了北蛮铁骑嚣张的资本,出师不利的后果便是一败再败。姚世安是在这样的无奈下被派出征,本就不是自己手里的兵,何况这些兵并未经过严格的训练,甚至连军令如山都不知道。
姚世安带领的军队战得可见有多艰难,所幸没有败,一次惨胜,足够北疆那些将领的脸色黑如锅底。
守住北疆?他们不过是纸上谈兵的一些文人,不知道一场胜战带来的连环效应有多么的强大,也不知道那严峻的情势下应该同心协力。他们只知道,他们所有人都不断在战败的时候,这个人还胜了一场,皇帝知道了,他们岂不是无能的很?
所以,犹如当年南疆一战那般,姚世安带兵出征时,不但被换了粮草,甚至援兵根本不来。那一场战争,姚世安手里带去的十万士兵有去无回,便是姚世安也是身受重伤。
他本就不再年轻,固守北疆,其实是心里那保家卫国地决心让他坚持,他不在意皇帝是谁,但这个国家必须是统一的,不受欺凌的。
所以,明知回北疆可能遇到的事情,当侄子在南疆稳坐南王之位,他便回了北疆。南有瞿睿齐北有姚世安,说个公平点的话,无论是什么样的皇帝也不会放心的。
瞿睿齐他动不了,北疆的兵权便绝对不能在姚世安的手里。姚世安知道皇帝的不安,虽说他的年纪大了,对于北疆下达的每一项政策都昏庸无道,但他知道他心里的担心,也明白缘由。
何况,除非反了,否则他只能听令行事,瞿睿齐大了,但他老了,他没法一辈子守住北疆。他也想有年轻的将领来接手,但他推介的将领必定会被远远打发,竟然怎么样都是用皇帝的人,姚世安便知道那些人没有这个天赋,也只能想着把这些人培养。
但,没想到,那时还是大将军的他,所希望培养他们的心思,在他们来看是为难。没多久,他大将军的位置便被撸了下去,换上了这些甚至连血都没见过的人,掌管这重中之重的位置。
在惨胜一场后,这最为重要的趁胜追击一战中,那些人既然还在为名利担忧。十万士兵的命便这样送走了,姚世安不但身上的伤,便是被燕兵营送回城里后,也活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不甘心,他太不甘心了。
那十万已经是他选出来北疆最为精悍的兵了,出发前,他带着这些兵热血沸腾的高呼夺回城池的口号。哪怕他们全都死在战争中,即使是一场败战,姚世安也绝不会如此痛心疾首。
尽力了,起码为了目标战斗了……但,这种死在自家人的阴谋诡计下,怎么敢?那些人怎么敢?
从此姚世安一病不起,北疆的战争在姚世安的战败后,更加的不可收拾。城池一座一座的丢,士兵上万上万的亡。
收到燕兵营送来的这些消息时,瞿睿齐只让人将姚世安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所以,即使才刚刚到达北疆,瞿睿齐对于北疆如今的混乱是知道的。
如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文雄,瞿睿齐冷笑着说:“没想到你当时考状元没考上,倒是当上大将军了。”
文雄咬牙不应,瞿睿齐将圣旨丢给他说:“交接吧!”
这便是文雄等着的话了,如今北疆局势,虽然已经把战败的理由写入奏折送到京城,将原因全都归于因为姚世安的战败引起的。但是,之后一场没胜的战争,还是让京城里的人气愤和辱骂他无能。
如今,北疆这条线,在他手里就像烫手山芋,能快点甩出去,他乐意之至,被说两句而已,他受得。
接过圣旨,他将虎符给了瞿睿齐,便一脸高兴地走了。
瞿睿齐带着沈文清先去看了卧病在床的舅舅,看见瞿睿齐的时候,姚世安才有了心情坐起来。
他苦笑着说:“我便知道你要来的。”
瞿睿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叫你不要回来的,被卸了职位后,我也叫你回南疆了。”
“是我自负了,从年轻时战无不胜,以为靠着威名不至于让北疆如现今这般。”
瞿睿齐皱眉:“别人想要败国,是你能阻止的吗?你忘记前朝的洛将军了吗?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从出战就未有过败绩,甚至留下了那等惊世的兵书。但又如何?他还在战场上战斗,便被那皇帝十二道急令召回,按上叛国罪,于京城菜市场口当众斩首。”
姚世安苦笑:“是啊!若不是那人死了,开国祖皇帝也不会那般顺利推翻前朝,那姓洛的要在,起码还能撑个十多年。”
虽然这么说,但姚世安重重拍了下床板:“可就是这样,我也不甘心,那可是十万精兵。北疆最后的精兵,况且那战何等重要不说,作为把生命都交托给我,出战北疆的那些人。怎么可以死的这样……这样不值得……畜生!”姚世安咚咚地敲了两下。
瞿睿齐叹口气说:“我来此,也不是抱着必胜的决心来的。只是能胜自然好,不能,我也不会让我的兵死的这般窝囊。”
姚世安没有说什么,他看了看沈文清问瞿睿齐说:“他是?”
说到沈文清,瞿睿齐便有了些心思,他拉过沈文清说:“看起来般配吗?”
姚世安不可置信地说:“你已经忘记你那小沈公子了?”
瞿睿齐一愣,然后才抽着嘴角说:“没有。”
姚世安又看向沈文清说:“两人看着并不像啊!你是真的喜欢他?”
瞿睿齐忍了一会儿说:“你先休息吧!”然后拉着沈文清走了,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舅舅,再让他说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来。
“小沈公子?”沈文清出来后,奇怪地问。他虽然没有何瞿睿齐正式定下,但两人已经暧昧地模糊地就差捅破一层纸的恋人了。这时候竟然有人说,瞿睿齐心里有一个小沈公子。
“别听他胡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就是你。”瞿睿齐重复地肯定说。
“呵呵!”沈文清笑笑,抽回手说:“我去看看君和。”
看着沈文清离开的背影,瞿睿齐叹出一口气,无奈地想,天要亡我!
沈文清出了门,想了想,实在不甘心,转身去找了赵子轩。沈文清如今也知道他是宫里的太医,去清源县就当瞿睿齐的随身医者,如今去南疆便作为军医。
如今他们这批人刚到,赵子轩也随他们呆在城里的刺史府上,还未去军营那边。
看到沈文清来,赵子轩也有些吃惊,沈文清并不怎么和瞿睿齐身边的人来往,所以大家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何况沈文清单独寻来更是没有的。
“赵大人,我这两日感觉有些头晕,你能帮我抓两副药吗?”
“嗯?”赵子轩虽然奇怪,要是沈文清不舒服,瞿睿齐定要派人来把自己提溜去,哪里能轮到沈文清亲自来。但是,沈文清来了,他也没有多想,便让沈文清坐下,给沈文清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