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面上有片刻的惊慌。
赵煊忍了忍,克制住对她冷言冷语的冲动,嚯地起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先这么拧巴着吧,想要甜甜甜,估计要过一段时间,王爷需要改变战术,阿黎也需要时间适应王爷的殷勤。
自那日之后,阿黎便在这别院里住了起来。
阿黎不知道这儿离西北府到底有多远,也不知道赵煊对外是怎么说她忽然失踪的事,反正这些日子里来,这别院除了赵煊便再没有人造访过。
阿黎失落的同时,也觉得自己怪矫情的。
她来西北不过数月,与那些人也没有多深厚的情谊,到现在竟还指望着她们能念着自个儿,这是有多贪心呐。
宅院极为僻静,四四方方,角落里种了不少花草,在这西北还能看见这么多的花,可见这里头的花匠是费了心思的。
院子大得很,处处小巧玲珑,不过,外头的动静阿黎却是一点儿也听不到。与赵煊说的一样,这儿里里外外都有他的侍卫,哪怕是去院子里走动,阿黎都会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看似是保护,实则与看守亦没什么区别了。
身边的丫鬟却是很少,只有两个,一个叫小香,一个叫春景,俱是寡言的性子,平日里最喜埋着做事,若是阿黎不找她们,她们也半天都不吭一声,没有多少存在感。
有时候阿黎甚至觉得,看着她们俩就像是在看面对赵煊的自己。何其相似!
她本来还想和两个小丫鬟打好关系,不过,阿黎试探了两次之后便放弃了。无他,这两个丫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吩咐,待阿黎甚至恭敬。太恭敬了,便无端生了许多距离。
阿黎本来就是个小丫鬟,平日里都是她伺候别人,哪里能有人日日伺候着。每回遇上两人过来伺候时,阿黎比她们俩还要拘束。
久而久之,想要交结的心思也断了。
阿黎记得自己有一回小憩,醒来时候屋子里没人,她怕麻烦,便没有唤那两个丫鬟,自个儿拾掇好了出去。
待她开了门,恰好迎面碰上春景。
阿黎冲她笑了笑,正准备说话,忽然就见春景面色惊慌地跪了下来。
阿黎差点没被她吓出病来。从来只有她跪别人,还没有别人跪她的经历。阿黎赶紧将人扶起来,却不想春景请罪之后,又担忧地问道:“姑娘,奴婢们可是有哪点做的不好了?”
阿黎有些无措,随即摇了摇头。
“那姑娘为何不让奴婢们伺候?”春景问得还算干脆。她与小香一早便发现,这位主子不爱让人近身伺候,每每靠近时,总会变得拘谨许多。
本来,若是主子不喜欢,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要按着主子的喜好来。可她们俩是王爷派来照顾姑娘的,若是姑娘不用她们,春景不知道自个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是以,即便姑娘不喜欢,她们也不能不做。
“奴婢两个是王爷特意拨给姑娘的,若是连这点事还要姑娘自己动手,便是奴婢们的失职了。”春景道。
阿黎心情忽然沉重了许多,朝着她点了点头,算是服了软。
春景走到阿黎身边,扶着阿黎往屋子里头走去了。
“姑娘头发没梳好,不如让奴婢给您梳一下吧。”
阿黎扯着嘴角笑了笑,道:“好啊。”
她记得头一次小香给自己梳头的时候,竟梳了个妇人的发饰,叫阿黎看的哭笑不得,笑过之后,心情比方才还要凝重许多。
坐在梳妆镜前,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盒子,里头都是首饰,随意拿出一件都能抵得上阿黎全部的积蓄了。这些东西,全都簇新的,且自她醒来就摆放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