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景给阿黎梳好了头,打开首饰匣,从里头取出两只簪子给阿黎带上,打量了两眼之后,,满眼都是惊艳。
她们这位主子,也不晓得是那方水土养出来的人,那眉眼,那皮相,瞧着跟个仙女儿似的,光是看着就赏心悦目。这样的人,合该一辈子锦衣华服的养着。春景放下梳子,将铜镜摆正了,正对着阿黎的脸,她道:“如今可不就更好看了么?就是姑娘穿的太素了,又不爱戴首饰,白白浪费了好颜色。”
王爷弄了这么多首饰衣裳来,不就是给姑娘用的么?
阿黎闭上了嘴,没有告诉她,自己前些日子还是个黑丫头来着。
如此悠闲了一下午,什么事也没得做。傍晚时候,小香匆匆打外头赶过来,一脸高兴,道:“姑娘,王爷来了。”
每回赵煊过来,小香与春景都是这般模样。倒不是因为她们有多稀罕赵煊,阿黎知道,这两个人是在为她高兴,也是在为自个儿高兴。
在她们眼里,自己应该是个每日苦等,被养在外头的妾室吧。
这样一想,忽然发现自己还挺符合这个身份的,阿黎瞬间不舒服了。
赵煊从外头走进来,一身宝蓝蟒袍,身量高挺,往那儿一站便显得屋子狭窄了许多。两个丫鬟见状,立即出去端热水。
阿黎亦起身,走到赵煊面前,给他脱了外衣。
将衣裳刚好,小香和春景已经将热水和帕子拿过来了。
赵煊洗好了脸,一身的疲惫消除了不少。他望了阿黎一眼,问道:“在这儿住着可还好?”
话音刚落,身边的两个小丫鬟也不落痕迹地僵硬了一下,全神贯注地等着阿黎的回答。阿黎弯了弯眼角,道:“嗯,挺不错的。”
赵煊点点头,后又问道:“身子呢,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黎病倒之后,虽然也请过大夫,可那些大夫也想京城里的太医一般,看不出什么东西,开的药方子也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与其说阿黎是养好身子,还不如说是硬挨过去的。这事儿,赵煊也难辞其咎。他试着问过几次,觉得阿黎应该不知道这件事与他有关。
心里的大石虽然放下了,可是每回看到阿黎还是有些愧疚。如果当时他没有喝醉,兴许也不会平白生了这么多的事了。当然,阿黎自己也有责任,若是她没有拒绝自己,若是她与那马夫没有什么关系,又哪里会让他自乱阵脚。
阿黎客气地回道:“多谢王爷担心,奴婢的身子早就好了。”
赵煊不悦地走到一边儿,就这美人榻躺下。
他不喜欢阿黎再这样称呼自己。
歇息了一会儿,见阿黎还没有到他这儿来,赵煊终究是开口吩咐道:“给我捏捏腿吧。”
阿黎走过来,蹲下身,安静得伺候着。
两人都有些沉默。阿黎无话可说,赵煊想说什么,可又不晓得怎么说下去。这些日子他每日都会过来,来的次数虽多,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他们俩之间,好像比从前更生分了。赵煊对着阿黎那张脸,总会时不时的出神,下意识地在她脸上找从前的影子,他知道阿黎还是从前那个阿黎,可是他需要时间来适应这张脸。
好看太过,也不是谁人都是随随便便接受的。
阿黎低着头专心给赵煊捏腿,赵煊则是盯着她,执着地想要将她脸上盯出一个洞似的。
许久之后,赵煊撤回了腿,道:“好了,先歇息一下吧。”
“嗯。”阿黎也坐了下来,想了想,于是有几分期待的问道,“王爷,奴婢可以明儿可以出去看看吗?”
“为什么要出去,缺什么了吗?”赵煊说完,眼神扫过旁边的两个丫鬟。
阿黎忙道:“不是,只是想去外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