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嗯了一声,将手上的外衣递给阿黎。阿黎糊里糊涂地接了过来,衣裳一上手,她便摸出了这料子一定非比寻常,且这样式,似乎是男子的。
果然,秋月道:“你可拿好了,这是王爷的衣裳。”
阿黎手一抖,差点将衣裳给抖了出去,好悬忍住了。
“王爷今早练武的时候将衣裳给弄破了,这样子,也不能再穿了。”
“扔掉不就行了?”
秋月古怪地笑了笑:“王安和李全也是这样说的,不过,奇就奇在王爷没有扔掉,好像还挺喜欢这衣裳的模样,硬是要留下来呢。”
“那,那……”阿黎觉得脑袋都大了,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秋月逼近一步,一字一顿,仿佛带着恶意道:“王爷特意交代了,这衣裳,得让你来补。”
阿黎咽了咽口水,艰难道:“我的女工一向不好,连绣花也绣得勉强。”
“那有什么办法呢,王爷已经吩咐了,让交代了,让你明儿之前,就让将这衣裳补好。王爷等着穿呢。”
“……”
不忍心再看阿黎的脸色,秋月将衣裳放到床上后,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去的那一刻,秋月嗅了嗅鼻子。方才阿黎的屋子,似乎有些香地过分呢,秋月转过头,看到了屋子外面那一丛一丛的花,这屋里屋外,还都香得很。
这厢,阿黎还在为这要补的衣裳发愁,这件衣裳,来得实在太诡异了。明明那位王爷昨儿还想杀了她来着,如今这,是在示弱?
阿黎被自己的想法给折服了,也不晓得赵煊知道她这么想,会不会直接将她拉出去处斩了。
不同于阿黎的纠结,赵煊自打想通了某些事之后,心情一直不错。眼下就连对着太后这张脸,他也能熟视无睹了。
永宁宫内,赵煊做一侧,幼帝做一侧,上面坐着的自然是大魏的皇太后,皇帝的亲生母亲。不过,这一对母子年龄差距还是不小的,太后总是保养得再好,也是上了四十的人了,寻常人家都能做祖母了,她却还在拉扯着年方十二的皇帝儿子。
唯一的儿子,莫怪管的这样厉害,赵煊冷淡得坐在那儿,懒得再看太后那张脸。
少时,永宁宫的宫女忽然呈了一只小汤盅,且还是呈在赵煊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赵煊:想通了,以后不杀啦o( ̄▽ ̄)ブ
阿黎:想通了,以后不会再接近了:)
赵煊看着面前的小宫女,许久没有接下托盘上的小汤盅。这宫里的人,他是一个都不愿意相信的。
以前,永宁宫里住着的是他母后,于赵煊来说这儿自是温情满满,是他唯二的去处。可母后仙逝之后,永宁宫便移了主。虽说他知道这都是不可避免的,历朝历代也都是这个规矩,可赵煊心里还是忍不住迁怒了,尤其是对那位鸠占鹊巢的太后娘娘。
赵煊不信任太后,很久之前就不再信任了。他厌恶太后,正如太后厌恶他,今儿这只汤盅,谁知道里头有没有放什么毒药。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他,也有可能会趁着这个机会毒死太后的,虽说这法子太张狂了些。
边上那小宫女也是沉得住气,便是这样,也还恭恭敬敬地保持着行礼的动作,丝毫没有松懈。半晌,上头的太后娘娘扶了扶发髻,发了话道:“放在王爷的边上就好了,这种东西,怎好让王爷亲自去接?”
宫女道了声是,从托盘上取走小汤盅,小心地放在跟前的桌子上。白瓷小盅,不过巴掌大小,可上头花纹繁复,光是看着也叫人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