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孟的学生啊……」于静眼中怀念之色更浓了,她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转变。「你叫什么名字?」
锺辰轩回答:「我姓锺,锺辰轩。」
于静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个温柔甚至带着一丝慈爱的笑意。
「我听老孟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最得意的学生。我在国外待了好些年,连他的得意门生也没见过。」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既然大家都是同行,我也不瞒你们了,拜托我关照田悦的人是文致越。」
砰地一声,锺辰轩手里端着的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程启思愕然地看看锺辰轩,又看看于静。
「是……他?」锺辰轩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他?」
程启思问:「这个人是谁?」
锺辰轩侧过头,他脸上的笑容是近于哀伤的。他望着程启思。
「文致越就是文若兰的父亲,也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岳父。」
程启思脱口而出:「你岳父这么不检点?!」
于静马上说:「当然不,致越疼爱妻子是出了名的,绝不会是那种人。他告诉我,田悦是他远房的外甥女,遇上了这种事,所以让她到我在的医院,让我关照关照她。」
她又看了一眼锺辰轩,「你也算是我的晚辈,我也有一句说一句了。你跟文家这种关系,当然该知道老孟的事。」
锺辰轩微微叹气。「启思,孟教授就是孟采桦的父亲,也是文桓的岳父。」
程启思张大了眼睛,这复杂的关系让他一时间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于静也叹了口气,说:「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田悦的手术结束后,我又去看了看那孩子,确定没什么问题,就回自己办公室休息了。
「我上了年纪,不像以前那么能熬了。当时安排的值班护士是杜珊珊,你们也知道的,一会你们可以再去问问她。」
锺辰轩突然问:「于副院长,妳听说过接阴婆吗?」
这次轮到于静手中的茶杯跌落到地上了,也摔了个粉碎。她瞪着锺辰轩,提高了声音问:「接阴婆?你说的是接阴婆?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从杜珊珊那里。」程启思把他从杜珊珊和另一个护士那里听来的话说了一遍,又把他跟锺辰轩在那天晚上见到的黑衣老妇人描述了一番。
他最后说:「我们确实是看到她进电梯了,可我们下楼的时候,电梯里根本一个人都没有。」
于静的面色非常沉重,她一字一顿地问:「你们确定看到了那个穿黑衣的老妇人?」
锺辰轩跟程启思同时点头。
于静摇了摇头,喃喃自语:「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程启思忍不住打断她,说:「于副院长,如果妳知道什么,请告诉我们好吗?」
于静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你们说的接阴婆,我也遇见过。不过,那是在很久以前的事了。」
这样的话,出自于一名具有深厚医学知识和经验的医院副院长口中,实在是匪夷所思。
于静也看出了他们两人的想法,苦笑地说:「这么些年,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是,从来都没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