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志上印着一幅跨页的彩色照片,赫然是在王莲叶子上穿着白纱裙跳舞的郑琪儿。一行大字写着:花圃秀场,模特儿殒命?
「这次又让她出尽了风头!我周缘哪里比不上她郁容了?」
进来的女人把杂志拾了起来,抬起了头。她竟然是欧阳若兮。
「姐,这种事,谁也算不到的。妳在这里气,又有什么用?」
「若兮,」周缘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两口,情绪彷佛镇定多了。「徐湄是怎么死的?还有那个郑琪儿呢?」
欧阳若兮回答说:「中毒,大概是喝下去的酒里有毒,郑琪儿也是中毒,不过是蛇毒。」她伸出手,把周缘嘴里的烟拿了下来按灭了,「姐,别抽那么多烟,对身体不好。」
周缘苦笑了一下。她刚才发作了一场,脸上的粉也剥落了不少,疲态毕现。
「我都老成这样了,还在乎身体好不好?唉……若兮,我还是那句话,妳还是早早辞了那工作吧,当法医当久了,哪个男人还敢要妳?」
欧阳若兮一笑。「姐,妳一说就是这番话。我非要男人不可吗?」
周缘颓然地在沙发里坐了下来。「那是妳还年轻,还漂亮,才会这么说。像我……唉,妳看我都老成什么样了……」
她急急地拿起一面小镜子,对着自己左看右看,「我的天哪,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不行,我明天要去……」
「姐,」欧阳若兮打断了她的喃喃自语,「妳好歹也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为了一个男人就搞成这样,妳不觉得不值吗?」
周缘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妳这话什么意思?」
欧阳若兮指着杂志上那幅照片的署名,赫然是「肖然」两个字。「妳不就是为了这个男人吗?他现在跟郁容在一起,妳是为了这个才对郁容恨成这样的吧?」
「闭嘴!」周缘站了起来,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我不准妳在我面前胡说!妳是在哪里听来的这种鬼话?是谁乱传的谣言?」
欧阳若兮轻微地叹了一口气,「姐,妳别这样,妳也知道,你们那个圈子就那么大,一点事就会传得沸沸扬扬的。郁容现在风头正旺,任何一点八卦消息都会满天飞,那些八卦的杂志,早就把这事儿给报导出来了。」
「哪本?哪本?」周缘把地上的杂志又全抱了起来,扔在桌上乱翻着。「在哪里?若兮,在哪里?」
「姐……」欧阳若兮按住了她的手,把那些杂志迭了起来,然后扔到了门外去。「妳别看了,看了也是给自己找气的。」
她还想说什么,周缘不知道从哪里又找出了一本杂志,那杂志上印着大大的郁容的照片。周缘拿起了一把剪刀,对着郁容的脸就是一阵乱剪。「我总有一天要杀了她!总有一天……」
她的表情让欧阳若兮盯着她看了半天,没有再说什么,拿起包正想走,却被周缘拉住了。
周缘的表情又变了,满脸哀求的神色。
「若兮,小妹,妳……妳不会不管我的,是不是?妳不会不帮我的,是不是?从小就是我把妳养大的啊……」
欧阳若兮闭了闭眼睛,「姐,我记得,妳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当然会帮妳,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站在妳这边的。我会帮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帮妳。」
「那就好,那就好……小妹,我知道还是妳对我最好……」周缘喃喃地说,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欧阳若兮离开周缘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正扬手准备叫住一辆出租车,忽然,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程启思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若兮,妳怎么在这里?上车吧?」
看到程启思,欧阳若兮明显地怔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