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服了,她不会把咱们都当成她赚钱的小奴隶了吧。”
“把‘小’字去掉,就是奴隶!成熟的奴隶要会主动多交钱了!”
隔壁的两个女生愤愤不平却只能阴阳两句,她们一转头看见了宋鱼。
“唉,小宋,你们收到涨房租的通知了吗?”
宋鱼实话实说,“还没有。”
邻居两个女生一听,就瞪了眼。
“凭什么呀?”
宋鱼只好解释,“我们刚交过这个月的房租,下次交房租也得一月之后了,可能不着急吧。”
她这么解释两人才平衡了一点,都说,“你们肯定也得涨。”
这个预测宋鱼是赞同的,房东大姐从来没有厚此薄彼的时候。
“那你们涨了多少钱呀?”
“一人四百。”
“无语死,我工资都一年没涨钱了,房租涨了两回。”
宋鱼惊讶,“有点多。”
两个邻居说宋鱼,“你们肯定不会比我们少,说不定五六百,毕竟你们换了两台新空调。”
宋鱼:“”
她觉得不至于,涨四百就不算少了。
但以现在的行情,出去另外找房子搬家也是件费钱的事,宋鱼暗暗纠结。
经历了一天繁重的工作任务,和格外复杂的人际关系,宋鱼有点精疲力尽,客气地退出了两人的话题,开门回了自己的三居室。
客厅里飘着饭香,另外两位室友已经做完饭了各回各的房间,不过宋鱼明天的饭还没着落。
每天都还要为明日的一日三餐打点预备。
都市社畜的日常生活就像是上了铁轨的火车,必须沿着既定的轨道不辞劳苦地向前呜呜狂奔,但凡错了一节,就会引发许多不可知的事故。
宋鱼从冰箱里拿了蔫头巴脑的菜和快过期的肉去厨房做饭,手机叮叮响了起来,是她妈打来的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相较语音电话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渴望相见的人会无比喜悦,不怎么想见的人只有万分尴尬。
显然她妈不懂这种现代青年社交的微妙心理,又或者懂却不必用在自己女儿身上,铃声叮叮地响个不停。
宋鱼擦了手接了电话,叫了声妈。
她妈赵美明赵女士没有看见摄像头对面的人,只看到白晃晃的天花板很不满意。
“你破相了吗?不会把手机对准脸吗?你不会对别人也这么没礼貌吧?人家只会说你妈妈没教好。”
宋鱼:“”
或许这就是她不想摄像头怼脸的原因。
“做饭呢妈,”她说,“快糊锅了,我现在不得空。”
这个解释勉强可以,但她妈嘀咕,“以前在家,就没让你做过饭,现在连做饭都做不好。要不是看在你工作还行的份上,还不如赶紧回老家考公考编!”
宋鱼对于她妈大多数的话,只需要保持安静听着的状态就可以了。
她翻炒着锅里的肉丝,娴熟地加了点老抽进去上色,然后把锅一颠,色就上了个完全。
赵美明女士什么都看不到,就主动换了话题。
“你小倩姐还真在首市留下来了,有资格买房子了。你表姨一早就打电话跟我炫耀,真没劲!”
赵美明没有亲姐妹,只有一个表姐妹年龄相仿,也就是宋鱼的表姨苗美玲。
两人从生下来起名字就撞到了同一个字上,然后从小到大,从未婚到已婚,从单身到有家有室,从年轻小姑娘到中年老阿姨,没有不较劲的时候。
只有宋鱼爸爸去世那年,苗美玲没有跟赵美明较劲,但翻了年就和丈夫离婚了。
大家都是单亲带着一个女儿,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当然还要继续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