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说起来,还真不能声张,关系着伯爵府的体面,伯爵府如今这脸面可丢不起,和皇家沾着姻亲呢。打从公主下嫁了,就连大老爷二老爷,和两位荒唐的堂兄,都收敛了不少。想来是祖父下了严令,他们也知道些轻重。这事要是翻出来,公主的面子可往哪儿摆。谢桥觉得这事她办不了,便打发了巧月先回去,等着秦思明回来,和他细细说了这事。思明一听就大怒起来,这可是,朗朗乾坤,天子脚下,真有这样无法无天的。听谢桥说,没准是那个柳郎中使得坏,思明点点头恨道:&ldo;可是说的,那个郎中我瞧着就不像什么好人,目光闪烁,绝非善类,父王也不喜他,偏大嫂,像供佛爷一样的供奉着,还巴巴的把自己身边的一个丫头,送了过去侍奉枕席。原先我瞧着兴许还有点本事,可你瞧这些日子,大哥竟是不见好了,就这样不死不活的拖着。如今我也不管他们那院子里的事,免得惹一身骚。可他敢冒犯到我身上,可就饶他不得了。这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便妥帖了。&rdo;谢桥点点头,撑了撑后腰,如今肚子大了,坐久了,腰就酸疼的不行。思明忙拿了个迎枕,垫在她身后让她倚着,给她轻轻揉了揉,另一手轻轻放在她肚子上,忽然手下一动,秦思明吓了一跳,像被烫到一般,迅速抬起手来,傻子一样的惊呼:&ldo;他,他动了,桥妹妹,他动了&rdo;谢桥白了他一眼:&ldo;他是个活物,当然会动了&rdo;秦思明楞了半响,又把脸轻轻贴在上面,咚……弹了他的脸一下,秦思明笑道:&ldo;这指定是他的小脚,踹我呢&rdo;说着摸摸谢桥的肚子认真低声严肃的道:&ldo;不许踹我,我是你爹&rdo;谢桥咯咯笑了起来。张妈妈领着人进来摆饭,听着二爷说话,不禁笑道:&ldo;二爷和他说话,哪儿能懂,等他出了二奶奶的肚子,您再教他才是&rdo;暖月在一边嘟嘟嘴道:&ldo;妈妈这话差了,咱们姑娘说了,这时候和小主子说话,他也是知道的,姑娘不就常常给她念诗,还让妈妈给她弹琴听&rdo;张妈妈摇头笑了,自家姑娘一向如此,什么事都自有一套古怪的道理,虽说闻所未闻,可经了这许多事,张妈妈倒也信服了。秦思明略略扫了暖月一眼。吃毕饭,洗漱了,两口子坐在炕上吃茶,秦思明才道:&ldo;我这儿也正有一事和你要商量,我那随从双福,你是知道的,前几日私下里和我说,瞧上了你身边的暖月,说是想讨了去,你的意思呢&rdo;谢桥倒是笑了:&ldo;我这里可不正愁呢,身边几个丫头都大了,说到根儿,暖月真真是我从小的丫头,情分和巧月几个又不同,且她心机不深,我还真怕她跟了个混账男人,将来受了委屈。你身边的那个双福,倒是个不差的,横竖以后在我身边不远,也能照顾着些。待我明儿,我私下问了她,再回二爷的话可好&rdo;秦思明听她这话说的俏皮,灯影儿下,一双剪水眸子,含着笑意,说不出的晶亮闪烁,珠圆玉润的脸颊,白腻腻,玉盈盈的,透着光,身上穿着一件水红色的衣裳,有些瘦,紧紧裹着越加丰满的身子。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子别样的风情,不禁心神一动,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谢桥脸一红,斜斜瞪了他一眼。秦思明眼睛一亮,扶着她起来道:&ldo;天色不早了,咱们安置吧,春枝入画……&rdo;一件事引出惊天祸谢桥也没想到,不过一件小小的讹诈,最后却引出了如此惊破天的大丑事。钱昌文自是不会亲自出马,思来想去,还是许给了银子,找了江湖上的人,干这事,江湖那些个亡命徒一样的人物,无法无天惯了的,有银子就干。不想,直接落尽了秦思明的套子,一网打尽,下了大牢,一审才知道,这里头不止讹诈这档子事,前面秦思义被打,也是钱昌文,花银子买了江湖人干的,为的不过就是争风吃醋。事情败露,柳郎中不知道怎么得着了信儿,仓惶跑了,跑到了通州港,没上船,就被官兵逮了回来。事情彻底翻出来,也瞒不住,上达天听,皇上震怒,三令五申的不许官员狎妓,可就在京城,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么档子大丑事,争风吃醋,买凶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