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娣挑眉:&ldo;本来就是我管的,有什么关系。&rdo;周少卿道:&ldo;你就不替你自己的名声想想。&rdo;凤娣心说,名声越坏越好,坏到你不能惦记了最好,眨眨眼:&ldo;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之事,若论名声,从我扮成大哥哥出来那天齐,就顾不得了。&rdo;周少卿看了她半晌:&ldo;甭想跟我动别的心思,我不管你想开多少铺子,记着只我一个周少卿,旁的人给我远着些,尤其那个冷炎。&rdo;凤娣一滞,自己跟冷炎有什么啊,虽说拜了把子,不过就是多了一条道罢了,不妨他如此心心念念的忌讳着,凤娣琢磨,如果有一天自己跟周少卿撕破脸,索性就嫁给冷炎,一准能把他活活气死。想到他气的倒地吐血的样儿,凤娣忍不住笑了起来,周少卿道:&ldo;笑什么?&rdo;凤娣急忙收住:&ldo;呃,没什么,没什么……&rdo;周少卿看了她半晌儿,吩咐一声:&ldo;拿姑娘的斗篷来。&rdo;婆子急忙捧过来,周少卿帮她披在身上,扣好风帽儿,凤娣道:&ldo;要出去?&rdo;周少卿牵着她的手:&ldo;你有功了,有个人要谢你的救命之恩呢,特特订了八珍楼的席请你呢。&rdo;凤娣一愣的功夫,已被他牵了出去,虽是晌午,却一点儿也不暖和,下了两天雪,刚放晴,西北风刮起房檐树枝上的积雪,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地,连日头瞧着都有些清冷,可街上却分外热闹。进了城越行越热闹,两边儿的买卖铺子,各式各样的招牌,卖绸缎的,打首饰的,卖古董的,做吃食的,开馆子的……各行各业,五花八门,到底是天子脚下,帝都之城,真不是冀州府兖州府能比上的,就这份精致的热闹,就差远了。远远看见八珍楼的招牌,比冀州府气派多了,上下三层的楼阁,是这条街上最高最气派的建筑,毫不客气的告诉老百姓,八珍楼的后戳硬着呢,想找麻烦的,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再说,旁边不远就是四通当。凤娣问:&ldo;这条街的买卖有多少是你的?&rdo;周少卿挑眉:&ldo;怎么说?&rdo;凤娣道:&ldo;你的马车一过,那些铺子门前迎客的伙计,均肃穆而立,可见知道你来了,若是旁的买卖家,便知道你是小王爷,也不至于如此卑躬屈膝,这般想必是你门下的奴才。&rdo;周少卿笑了:&ldo;有一半吧。&rdo;凤娣愕然:&ldo;那你岂不赚死了。&rdo;周少卿看着她道:&ldo;银子有这么好吗?&rdo;凤娣毫不犹豫的点头:&ldo;当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啊,银子是世上最有用的东西。&rdo;周少卿忍不住笑了,曲指敲了她一下:&ldo;小财迷,到了,下车吧……&rdo;☆、上了八珍楼,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凤娣愣了愣,看向周少卿,那意思,不认识啊,请我干啥,而且,这老头为啥这么看着她呢,总感觉像研究什么似的。周少卿低笑了一声:&ldo;这是太医院的王子正。&rdo;王太医躬身行礼:&ldo;下官参见小王爷。&rdo;周少卿摆摆手:&ldo;怎么样,可认得?&rdo;王子正忙道:&ldo;恕下官眼拙,去年也不过一面,如今倒认不得了。&rdo;凤娣一愣,疑惑的看了看老头,心说,莫非他见过自己,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周少卿道:&ldo;你父亲在时,曾请了王太医瞧过你家大公子的病症。&rdo;凤娣这才明白,王子正仔细瞧了瞧她:&ldo;这位公子颇有女相,莫非……&rdo;凤娣嘻嘻一笑,蹲身一福。周少卿道:&ldo;这是余家二姑娘。&rdo;王子正恍然大悟,捋须笑了一声:&ldo;怪道下官不认得呢,我就说,去年瞧余家大公子的症候,至多拖不过半年,却不想好端端的进了宫,还救了我一条老命,老朽这里谢姑娘的救命之恩。&rdo;说着就要行礼。凤娣哪能受他的礼,不说人家是朝廷命官,就是这年纪也不成啊,忙先施一礼拦下道:&ldo;这且不说没有大人给草民行礼的理儿,便按着医药行里的规矩,您老是长辈,晚辈见了,当给您老行礼才是。&rdo;王子正暗暗点头,这位余家大公子,近些时候倒是颇有耳闻,行里人都说,年纪虽小却聪明绝顶,尤其做买卖的手段厉害,兖州府收了贺家的回春堂,安家的安和堂,把她家的庆福堂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