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丫头也推了个干净,那几句话说的滴水不露,便皇上都没寻出丁点错来,这个聪明劲儿还真是世间少有。凤娣揉了揉自己膝盖,嘟囔了一句道:&ldo;跪来跪去,膝盖都跪疼了。&rdo;周少卿忍不住笑了,柔声道:&ldo;是我的不是了,来,我给你揉揉。&rdo;说着真个伸手来揉,凤娣急忙一缩,闪了开去:&ldo;不是你说的,孤男寡女这样不妥当,况且,我可担不起小王爷揉腿,怕要折寿的。&rdo;周少卿失笑。凤娣掀开窗帘往外看了看,不免有些失望,外头黑漆漆的,什么都干不见,只听见马车碾过积雪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禁道:&ldo;京城也不过如此。&rdo;少卿道:&ldo;这都三更天了,又是落了雪,谁半夜出来,待晴了天,我带你出来走走,,到了正月十五,你若得空过来,半城花灯,半城月,钟鼓声声夜不绝,你就知道京城才是天子之都。&rdo;凤娣忍不住笑了起来:&ldo;京城这么好,你做什么还总往外头跑?&rdo;少卿深深望着她:&ldo;不往外头去,如何能得一个可心的人儿。&rdo;凤娣脸微红,别开头去,打了哈气道:&ldo;累了半宿,我可困了。&rdo;说着闭上眼装睡。凤娣是觉得,这男人如今越来越露骨,不时就说这么一两句暧昧之极的肉麻话儿,她不想回应,也没法儿回应。凤娣很清楚自己跟他的距离,尤其今天进宫一趟之后,更清楚了,虽他是越王府的小王爷,可凤娣刚才竟觉,他跟皇上才是父子,皇上对他的态度更是诡异的亲密,且太子病榻之前,并不见别的皇子,只他一个,更何况,他能如此轻易的就把自己这样一个平民带进太子宫,这哪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凤娣又不是傻子,即便想不通其中缘由,也大约明白,周少卿的身份地位,恐比自己想的还要高上很多,这样的男人不适合自己,说白了,她不可能当这个男人的附庸,让她在后宅里为了一个男人,跟那些无聊的女人争来斗去,还不如杀死她来的痛快些,而这些,凤娣觉得,再过一百年,可不可能跟周少卿沟通明白。却又不能生硬的拒绝,周少卿不止一次的提醒她,他的身份,地位,在这方面,周少卿很有些小人,凤娣异常清楚,他就是想告诉她,我看上你了,你就是我的,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行了大家好说,不行,就看他的手段,他小王爷只要伸根指头,她费劲千辛万苦经营出来的事业,就会功亏一篑,这是现实。凤娣也不知道,两人最后会走到何种地步,但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是拖,能拖一时是一时,凤娣盼着,不定哪天又冒出来个绝佳佳人,让周少卿看上了,那自己就算解脱了。转过天,雪终于停了,周少卿从宫里回来的时候,跟凤娣道:&ldo;皇上想点你余家的庆福堂做朝廷供奉,让我问问你的意思?&rdo;凤娣一愣,随即皱了皱眉,周少卿道:&ldo;前儿不还羡慕松鹤堂有朝廷供奉吗,怎今儿轮到你余家头上,却又这般。&rdo;凤娣道:&ldo;羡慕归羡慕,可俗话说的好,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你也说了,太医院的院判是胡家的二老爷,人胡家上头有人,能保着安生呢,就拿这次太子的病来说,胡家松鹤堂的解毒丹就对症,可为什么不用,不就是怕牵连了他胡家吗,若庆福堂顶了松鹤堂的供奉,不等于夺了人家的饭碗,这位二老爷可掌管着太医院,若稍微使点儿手段,不拘那个妃子皇子的,哪怕吃坏了肚子,他就说是庆福堂的药里有差错,到那时,我庆福堂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故此,这个供奉之于胡家是生财之道,我庆福堂接了,说不准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更何况,这件事我若推了,胡家怎么不领我一个情儿,等我庆福堂在南边开了铺子,岂不又多了几分胜算。&rdo;周少卿笑道:&ldo;怪不得皇上都说你心眼子多。&rdo;说着打量她一遭,不禁皱眉:&ldo;怎又穿男装?&rdo;凤娣道:&ldo;那些衣裳好看是好看,只不过走起路来有些累赘,不如男装方便。&rdo;周少卿摇头失笑:&ldo;莫非你想扮一辈子余书南不成?&rdo;凤娣道:&ldo;谁说的,这次回去就要给大哥哥发丧,太太哪儿也好有个交代,当初是为了救急,如今庆福堂稳了下来,我也不用再顶着大哥哥的名儿了。&rdo;周少卿皱眉道:&ldo;你想以二姑娘的身份出来管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