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可儿忙道:&ldo;公子赎罪,奴家也实在没法儿了。&rdo;凤娣道:&ldo;你就拿准了那孙继祖是你的良人吗?&rdo;凤娣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世界,落魄书生如此抢手,真跟电视里演的一样,无论大家小姐还是青楼佳人,莫不钟情于这种人。凤娣之所以来香隐阁,就是想跟陆可儿谈一笔买卖,从陆可儿的丫头铃儿哪儿得知,陆可儿有个实心相好的落魄书生,从家里进京赶考,路上给人抢了银子行李,只得耽搁在兖州府,靠着给人写写画画勉强混口饭吃,因缘巧合跟陆可儿相识,暗生情意,常背着鸨儿私会,更常接济孙继祖,这一晃都几个月了,现在着急想赎身,估计是惦记着明年朝廷的大比,想跟着孙继祖去京城呢。果然,陆可儿道:&ldo;奴家心慕孙公子,这辈子认定了他就是可儿的良人,生死相随。&rdo;凤娣点点头,她不是自己的姐姐,用不着自己操心,便道:&ldo;我的条件也不难,只你能让王家把铺子卖了,赎身之事便交与我,定让你如意。&rdo;陆可儿眼睛一亮,急忙道:&ldo;可儿谢公子。&rdo;送着凤娣出了香隐阁,陆可儿不禁有些出神,同为女子,却是两个命数,不过,她自认没有余家这位二姑娘的本事,也只得寻个良人,脱去这满身风尘,以求终身有靠。再说王成才,虽回来了,却不大敢在外头走动,尤其不敢往衙门口去,生怕王成儒拿住他,要那一万两银子,这日实在憋得没法儿,想着去赌坊试试手气,没准就能赢几个钱儿花花,不想进去还没半个时辰,就输了个精光,只得悻悻然出来,琢磨去铺子里划拉点儿银子,接着翻本。眼瞅到了铺子大门,却见对面点心铺子里头走出来一个姑娘,摇摇摆摆甚为妖娆,成才的眼睛都直了,馋的哈喇子留了二尺长,刚说过去,那姑娘却走了过来,到了跟前款款一福:&ldo;给大爷请安。&rdo;成才一愣忙道:&ldo;你识得我?&rdo;那姑娘笑了一声道:&ldo;大爷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奴婢也是有的,奴婢是香隐阁可儿姑娘跟前伺候的丫头叫铃儿,我们姑娘哪儿心念念盼着大爷去呢,不敢当着妈妈说,背地里嘱咐我,若在街上遇见大爷,千万请大爷去瞧瞧她。&rdo;成才一听,魂儿都快没了,满口应着:&ldo;你回去跟可儿姑娘说,我家去换了衣裳就过去……&rdo;☆、王成才哪是换衣裳,是回去踅摸银子去了,从铺子里搜罗了一块碎银子,去胭脂铺子买上一盒官粉,一盒胭脂膏子,揣着回了家,奔着小妾柳氏房里去了。这柳氏正在镜台前梳妆呢,刚抿好了鬓发,正拿石墨蘸了水描自己的眉,右边的倒还好,只左边的怎么瞧着也不好,王成才过去接在手里,帮她仔细描了,柳氏对着镜子照了照,斜眼瞥了着他道:&ldo;大清早的,我一眼没瞅见你就跑了,这会儿子才回来,不定又去赌钱了。&rdo;王成才忙道:&ldo;瞧你说的,哪能呢,昨儿夜里不跟你说改了吗。&rdo;柳氏哼一声道:&ldo;你可曾见过狗不吃屎的。&rdo;王成才嘿嘿一笑:&ldo;你这是把我比成狗了,我若是狗,你是什么?&rdo;柳氏哼一声道:&ldo;你别跟我这儿逗咳嗽,狗都比你有记性。&rdo;王成才道:&ldo;真没去赌。&rdo;柳氏站起来道:&ldo;我却不信,早上你袖子里的那块银子,早没了吧。&rdo;说着,伸手去他怀里摸了摸,却摸出一盒官粉并一盒胭脂膏子,不禁一愣。王成才搂她在怀里,亲了个嘴道:&ldo;我是瞧着你的官粉胭脂膏子没了,一早出去给你买去了,谁知你这般不识人心。&rdo;柳氏打开那粉,挑了一指甲盖儿在手背上晕开,见香白细腻,果真不是那些劣质粗糙货,那胭脂膏子也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儿,便让丫头放起来,看着他道:&ldo;倒是我冤枉了你,奴家这里跟大爷赔不是了,大爷可别往心里头去,还不是你以往胡作非为闹得,总让人心疑。&rdo;王成才道:&ldo;以往是我混蛋,不顾念着你们,这回出去倒想明白了,哪儿都不如家里头好,有你们几个知冷着热的伺候我,往后我哪儿都不去,好好的过日子。&rdo;柳氏道:&ldo;你能想明白就好。&rdo;王成才目光闪了闪道:&ldo;今儿我从胭脂铺子回来,听那掌柜的说,对面首饰铺子里,来了一个了不得匠人,是从宫里造办处出来的内官,一手的金器活儿,都是宫里的样式,我记着你有一套赤金观音面的头面,摔折了一个角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