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方道:&ldo;之前王家老太爷在,最兴旺的时候,开了十家铺子,后来老太爷一没,王家这两兄弟吃喝嫖赌的,关了四家,如今还剩下六个铺面,也是勉强撑着,这都两年不进新茶了,主顾都跑了,不是王家三爷,王家现在恐怕连王家的宅子都得卖了。&rdo;凤娣道:&ldo;你去香隐哥一趟,就说今儿晚上我想请陆可儿相陪吃酒。&rdo;许贵儿一进来正好听见这句,一个踉跄险些栽地上去,忙道:&ldo;公,公子,要去香隐阁?&rdo;许贵儿的汗都下来了,这位祖宗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折腾买卖还罢了,这往青楼里头折腾什么啊,那可都是男人寻乐子的地方,她若去了,不说传出去名声不好听,问题是去干什么啊,难道是腻烦了,想听个曲儿取乐。这么想着,许贵儿忙道:&ldo;公子若是在家待的烦了,不如小的陪着您往戏园子里散散,听说来了个南戏班子,这几日正唱长生殿呢。&rdo;凤娣斜眼看了他一眼:&ldo;我这几日是有点儿腻烦,可我就想找香隐阁的陆可儿陪着说话吃酒,不想看戏。&rdo;许贵儿直搓手:&ldo;那,那个,公子,要不小的跑一趟,把陆可儿叫来,那香隐阁公子还是别去了。&rdo;凤娣让马方下去,回过头凑近许贵儿小声道:&ldo;你就这么跟他说,说我想去那香艳地儿寻乐子。&rdo;撂下话走了。许贵儿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儿,心说,这不要了他的命吗,忙跟过去,琢磨再劝劝。凤娣刚一下车,香隐阁的老鸨儿就扭着肥胖的身子迎了过来:&ldo;哎呦喂,大公子可是稀客,我那女儿得了信儿欢喜的从下半晌儿就梳洗打扮就盼着公子呢,您若是今儿不来,我那女儿非得相思病不可,快着里头请。&rdo;今下午从楼上看见马方奔这儿来,老鸨儿两只眼直冒金光,现如今兖州府里,谁不知道余家这位大公子啊,不说别处,单兖州府就一气里开了十八家铺面,家里的银子可不都堆成山了,老鸨儿早恨不能勾住这位财神爷呢。偏偏这位大公子别看年纪轻,一不好赌,二不好嫖,一度还以为有什么不跟劲儿的毛病,后来听说跟前有个挺齐整的丫头,老鸨儿这心又痒痒了,琢磨。这位要是能来香隐阁了走动走动,那银子还能少的了啊。正想着呢,马方就来了,这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从一落晚就在大门口望着,望见余家的马车过来,老鸨儿一张胖脸都皱成了一个。凤娣特意仔细看了她几眼,对于这种传说中的职业,凤娣颇有兴趣,研究的结果告诉凤娣,无论多少年,干这一行都是一个路子,这传承几千年没变,牛啊。老鸨儿见他多看了自己几眼,更是笑的浑身乱颤儿:&ldo;公子,您这么瞅着奴家做甚?&rdo;奴家?凤娣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快步进了里头,刚上二楼,就见一个二八佳人在哪儿迎着,一见她盈盈下摆:&ldo;可儿给公子请安。&rdo;凤娣目光在她身上溜了一圈,暗道,果真尤物,不说脸,就这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当得起头牌二字,男人大都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凤娣看了眼她身后的丫头道:&ldo;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让可儿陪着本公子就是。&rdo;老鸨儿听了,心说,别看瞅着身子骨不大好,色心却不小,挥挥手让丫头下去,马方也去了楼下候着。凤娣一伸手抓住陆可儿的手,笑道:&ldo;跟本公子说说,你会唱什么曲儿,可会十八摸吗?&rdo;陆可儿听了,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抽回手道:&ldo;公子快别逗奴家了,公子来香隐阁又岂是寻花问柳的呢,若可儿猜的不错,定是为了王家。&rdo;凤娣一挑眉道:&ldo;怎知我是为了王家,慕姑娘芳名前来也是有的。&rdo;陆可儿一双妙目看着她道:&ldo;若是旁人这般说,可儿或许信上一二,只公子万万不会。&rdo;凤娣道:&ldo;哦,愿闻其详。&rdo;陆可儿道:&ldo;公子是女中豪杰,可儿佩服。&rdo;凤娣笑道:&ldo;原来你知道了。&rdo;陆可儿道:&ldo;那日王家兄弟来香隐阁,是陆可儿在旁执壶。&rdo;凤娣道:&ldo;既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想必你已经有主意了?&rdo;陆可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ldo;若公子能成全可儿,赎了可儿出去,可儿愿听差遣。&rdo;凤娣道:&ldo;看来你早有打算,这才让你的丫头透出信儿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