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娣目光闪了闪笑了:&ldo;送什么金山啊,这样,你去街上寻个画糖画的来,我自有用处。&rdo;京城安远侯府,大年三十一早,冀州府的铺子里就送来了两个木头盒子,说是余家送过来的年礼儿,没见附上礼单儿,许慎之掂了掂,没什么份量,甚至,他觉得没准里头是空的,莫不是那丫头跟他这儿闹着玩的。不能,一个说,虽算入了股,实在的不熟,真要这么着,恐有交浅言深之嫌,另一个,想那丫头如今正忙活着庆福堂开张的事儿,也没这闲工夫干这个,而且,怎么是两个?问了来人,来人道:&ldo;余家送过来说给两位东家的年礼儿。&rdo;许慎之忍不住笑了起来,吩咐:&ldo;备轿,去王府。&rdo;周少卿盯着那匣子看了会儿问:&ldo;是什么?&rdo;许慎之靠在炕一头摆摆手:&ldo;我也没瞧呢,你说,余家怎么就能生出这么精个丫头来,简直是地里鬼儿,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儿,她这个年礼儿一送,你再藏着可就不合适了,这丫头是想把你逼出来呢。&rdo;周少卿伸手打开盒子往里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许慎之忙扒头过去,也跟着笑了,盒子是一个偌大的糖画儿,用油纸垫着,画儿上就是四个字,恭喜发财。许慎之把另一个盒子打开,是一个硕大的元宝,下面有数个小元宝,用木签儿插着,周少卿拿起来一个,送到嘴里吃了一口,那甜丝丝的味道竟不觉得腻,仿佛有淡淡的桂花香。周少卿吩咐人把这糖画儿放到凉屋子里:&ldo;这几日忙乱,倒忘了问,看情形,余家的官司了了,你帮忙了?&rdo;慎之忙摆手:&ldo;你交代下,让我在边儿看着,我哪能插手,再说,就这丫头那鬼心眼子,别看邱思道老奸巨猾,在她这儿也没讨什么好儿。&rdo;说着把怎么来去跟他说了一遍:&ldo;你说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多主意,一会儿一个,我一边儿瞅着,两只眼都快跟不上了,你是没见这丫头在府衙大堂的样儿,不是知道底细,还真瞧不出是个丫头,活生生就把延寿堂的夏守财逼的当堂撞死了,不过这丫头也怕了,旁人瞧不出,我却看见她的腿儿抖了一下,强撑着才没倒下,说起来余家也真舍得,让她一个姑娘出来管这些事儿。&rdo;少卿点点头道:&ldo;活生生撞死个人,她一个丫头若不怕才怪。&rdo;慎之道:&ldo;你到底怎么个意思,庆福堂年后可就开张了,咱们的股也入进去了,那丫头也知道有你这个人了,你还能藏着不成。&rdo;周少卿挑挑眉:&ldo;藏什么?过了年就去冀州府,我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还能怎么折腾。&rdo;☆、凤娣一想到那两个贵公子收到糖画的样儿,就忍不住想乐,送金山都不稀罕,就送拜年话儿吧,这个时代她想发个短信微信也不可能,所以就送这个挺好。就算周少卿再尊贵,在她这儿,也不过一个合伙人的关系,她是想着利用他们的背景,可没想着干坏事儿,就是想保个平安,真有什么事儿也能敲山震虎,真格的,跟这样的人还是远着些好。这会儿看着都是好处,回头一不小心裹进政治斗争里,一旦败了,就是灭门之祸,神仙也救不得了,这朝堂的事儿,一时荣,一时枯,比四时的花谢的还快呢,甭管谁沾上仕途官场权利都没好儿,脸一沉,连亲爹都能不认,所以,这度得把握好,不能没有牵扯,牵扯也不能过深。这些是后话,且说现在,得先收拾了那三个铺子,凤娣就纳闷,八个铺子怎么就那三个赔,让账房把三个铺子的帐调出来,谁知李先生却吱吱呜呜的手,那三个铺子的账今年的没交上来,说封铺子的时候一乱弄丢了,如今想找也找不回来了。凤娣脸色一沉:&ldo;八个铺子又不是只封了这三家,怎就这三家的账丢了,你先把去年的账拿过来我瞧。&rdo;李先生忙出去,不大会儿捧了一摞账本子进来,凤娣只翻了几页就仍在地上,狗屁不通,明摆着就是胡乱记的,有进账没出账,柜上的账乱的一塌糊涂,让人把这三个铺子柜上的账房叫来。余忠忙拦下,把李先生遣开才道:&ldo;公子若是想动那三个铺子,可是打了太太的脸。&rdo;凤娣道:&ldo;忠叔这话从何说起,外头的铺子干太太什么事儿?&rdo;余忠道:&ldo;那三个铺子亏空也不是一两年的事儿了,老爷在的时候就如此,老爷没理会是因这里头有个缘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