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头见宛若歪着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承安目光闪了闪,抱住她:&ldo;如今我们这样很好,北辰远隔千里,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些。&rdo;握着她的手一起放在她心窝处:&ldo;若若这里只我一个不好吗?&rdo;宛若倒是笑了,略推开他打趣:&ldo;如今尽说这些话,小心让下人听见传出去,你的臣民该说你是个昏君了。&rdo;承安叹口气:&ldo;我倒乐意当一个苦短日高起,从此不早朝的昏君。&rdo;宛若脸一红:&ldo;朝中有什么难解的事儿吗?&rdo;承安眸光略沉摇摇头:&ldo;有若若在身边,什么事都可解,过几日,暑热了,咱门住到山脚下的离宫去,哪里的水面大,凉快儿,你又是最怕热的,哪儿正好。&rdo;宛若叹口气:&ldo;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上呢,这种日子过下来,一辈子可都无烦恼了!&rdo;承安低笑了一声:&ldo;一辈子无忧,这是我以前就想给若若的。&rdo;他的目光一如既往幽深,脸庞却脱了幼时的清秀,显出一种肃穆庄重的清贵之气,可这双幽深的眸子此时却暖如春水,映在宛若的心湖中,微微荡起圈圈涟漪,白日相契相合,夜晚手足相抵,宛若恍然觉得,或许很早以前,自己就没当他是弟弟了,毕竟她们一开始便不是什么姐弟。&ldo;这样瞧着我,我可要亲你了……&rdo;声音低低的,承安的唇已经印在宛若的唇上,辗转,挑动那荡漾而出的情思缠绵悱恻……&ldo;万岁爷,前面定南王候见&rdo;窗外周敬的声音传来,宛若脸红的推开他:&ldo;快去吧,定南王是你的大恩人,虽如今君臣有别,却也不能怠慢。&rdo;承安蹙了蹙眉站起来,宛若帮他整理身上有些乱的袍服,承安却握着她的手地地道:&ldo;等会儿你前面去,就在屏风后面的软榻上,不然,我总往后面跑,这折子总也批不完了。&rdo;宛若笑了一声,微微颔首。承安刚到前面房,戚忠便躬身告进,刚要跪下,承安已经前一步扶起他:&ldo;这不是前朝大殿,忠叔,这大礼就免了吧!&rdo;戚忠谢了恩,承安道:&ldo;这春日午后,人最易困乏,忠叔不在府里歇晌儿,进宫来何事?&rdo;皇上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戚忠心里叹口气,按理说,这皇上后宫之事不该他管,可太上皇如今避寿昌宫,不理事了,更无太后,后宫虽不至于就皇后一个女子,可有位份的,却只一个皇后,长此下去,像什么话?礼部上了多少折子催着大选,皇上就是没一点搭理的意思,便是在前朝提出来,皇上一不过一句容后再议便拖了下去。若说不近女色,如今跟皇后那真是蜜里调油一样,皇后再好,皇上再欢喜,可这敌国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儿,将来南夏的太子,难不成要出在她腹中。南北也不可能长久休战,凭着南夏的强兵,略休憩几年,一举拿下北辰,统一南北,这才是大业,到那时,皇后的家族势必成为北辰君主的护身符,取舍之间难免生死,因此这个敌国的皇后大为不妥。尤其自皇后入住未央宫,皇上便仿佛万事皆足了一样,这样下去,哪还有心开疆扩土的心,北辰这和亲公主过来,竟是一招好计,软了君王心,安了北辰江山。戚忠如今真有些悔,当初该坚决反对和亲一事,或在半路上截杀,倒没了后面这些麻烦事:&ldo;皇上,如今登基封后已过,该广选秀女充溢后宫才是。&rdo;承安沉默半响道:&ldo;忠叔,不妨对你实说,这个皇上我当得也厌烦,当初会回南夏,虽也是为了家仇,可更多的,就是想护我的若若一生平安,只有成为最强的人,才能实现这个愿望,若若不仅是我的皇后,我的妻子,还是我的一心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我对她的承诺,这一生不悔,如果有人想害皇后,朕绝不姑息。&rdo;戚忠愕然。戚忠退出未央宫,回头望了望,不禁长长叹了口气,这雕廊画栋的未央宫,竟是铁铸石凿一般,难以撼动,里面的那位女子倒是好造化,虽不是红颜,却真真成了祸水。从宫廊缓步而出,行到一半就见戚嬷嬷过来行礼:&ldo;老奴参见王爷&rdo;戚忠抬抬手:&ldo;嬷嬷如今可好?&rdo;戚嬷嬷忙道:&ldo;劳王爷惦记,皇上……&rdo;戚中抬手止住她,移步向那边挟翠亭走了过去。戚忠刚出去,宛若就从后殿过来了,心里着实有点堵,古往今来,后宫三千最是寻常,倒是没听过见过一夫一妻的帝后,虽知早晚要面对的事儿,可这一到了眼前,心里也说不出是酸是涩,若她跟承安之间插进别的女人进来,她是否还有如此这样的心境。这种酸涩绕上心头,宛若忽然顿悟,她或许真喜欢承安了,男女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