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军那天,江怀柔穿着白裘,把南烛晃的有些头晕,众目睽睽之下紧抱住他,“真希望你不要来,我这还没走我就已经开始想着回来了。”
江怀柔捏住他的手指,“那就不要走了,又不是非你不可。”
南烛道:“说什么傻话,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能临时变卦?乖乖呆着等我回来,床下我留了些东西给你,如果想我就打开看看,不准同别人胡搞知道么?”
江怀柔纳闷:“什么东西要留在床下?”
“自己去看就知道了,”南烛在他耳边邪气一笑,三两步跃下城楼飞身上马,披着金甲振壁一呼出发。
全军铁蹄刹那齐动,那般恢宏霸气,似乎让天地都黯淡了几分。
江怀柔在城楼上看蚁军渐渐远去,心中既羡慕又感到不舍。
这一刻,他无比渴望有具健壮的身体,这样就可以跟他并肩跨马前行,目睹铁血沙场风云变幻。
此时的他无法想到,南烛这一去便是两年。
而两年后,许多人许多事已然是谁都无法想象的另一番景象了。
情不自禁
南烛离开之后,江怀柔的生活又恢复成一潭死水,整天呆在永乐宫大门不出。
一般的折子三省六部都会有专人检讨后批阅,至急的事情才会劳烦到他,由人直接送至书房中。
此时江怀柔烦躁的扔下书,提笔在一旁白纸上的正字添上一笔。这已经是南烛离开的第十天,也是直到现在,江怀柔才发现他对自己的影响是如此的大,简直无处不在。
“公子,该起床了,皇上说早上要您准时起来散步……”
“皇上说您不能挑食,更不能擅自更改食谱……”
“这是皇上临走前吩咐的,每天要给公子准时送过来。”
“公子,皇上他……”
江怀柔用棉被捂起头,“出去!”
纪宁看到他突发脾气,也不惧怕,吐着舌头跟束青一起走出去。
过了好久,江怀柔才闷闷的坐起来,皇上皇上全都是皇上,平常见南烛对这些人都凶巴巴的怎么一个两个还总念叨着他!有什么好!
他拿手指在地图上量了量,猜测想必大军已经快到夜池边境了,也不知道那人现在做什么。
无聊,真是无聊。
江怀柔转了转眼珠,突然想起南烛临走前说过的话,什么东西在……床下?
他把床单掀开,果然瞥见有一个朱红色的木箱,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拖拽了出来,打开时却颇花了一番功夫。
箱子外面并没有挂锁,只有正中间有个小凹槽,任由他怎么掰都纹丝不动,最后只能试着把手指戳进去,箱子虽然没有开,却似乎隐隐中动了一下。
江怀柔索性把箱子抱到床上,两脚抱住拿手指拼命的戳,磨蹭了老半天箱子才腾的一声算是打开了。
他看着快要磨破的手指跟那个凹槽,总算是迟钝的反应过来,拿手指在襟前用力擦了几下,咬牙骂道:“下流!”
从这一刻起,他已经笃定箱子里面绝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而且南烛也做不出什么正经东西。
果不其然,打开箱子后,稀奇古怪的东西挨个儿排开跳入眼帘。
一个尾端吊着兔尾巴的透明玉势、外面镶有一圈狼牙的软皮套、一串鹌鹑蛋大小的白珍珠链、一个水晶瓶里摆着五颜六色的糖丸……
他一边在心里骂南烛无聊,一边却看的兴致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