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珺不是不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觉得这男人不是想饿死她,是想羞辱她,穿着大t恤人字拖进这么高档酒店,估计就她一个,而且,她非常怀疑,门边儿上那两个穿着光鲜制服的小帅哥会不会让她进去。不过,对上褚衍深的目光,子珺忽的想开了,反正丢脸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丢,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跟着他,自己绝对不可能来的,而且,丢脸总比饿死强,脸皮厚点儿什么不能过去。想到此,一咬牙,趿拉着人字拖走了过去。高级酒店的餐厅自然不同反响,环境不用说,美食做的也绝对令人垂涎三尺,即使只是一碗鸡汤面,也能给人惊喜。鸡汤面是褚衍深要的,根本没问子珺想吃什么,坐下来就直接要了鸡汤面,子珺虽然觉得这男人太霸道了点儿,可想想,总好过没有,尤其,自己穿成这样,在这么高档地儿吃鸡丝面,也算挺诡异的经历,回去跟珊珊说,那丫头肯定不信。足足吃了两碗鸡丝面,子珺才算缓过来,放下筷子抬头才发现,对面的男人早吃完了,正用一种说不出是嫌弃还是忍耐的目光看着她,然后站起来:&ldo;吃完了,走吧。&rdo;五分钟后,子珺重新坐上车,又开始猜想他到底想干什么的时候,褚衍深忽然问了一句:&ldo;喜不喜欢旗袍?&rdo;&ldo;啊……&rdo;什么意思,子珺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即使闲聊,酷的要死惜字如金的冰块男人,跟自己的话题,也不可能聊到旗袍上吧。不过,她是挺喜欢旗袍的,她对衣服不怎么讲究,却对旗袍有种莫名的偏爱,因为她家奶奶喜欢穿。她家奶奶是大家闺秀,即使后来生活困苦,依旧能活的精致而有意境,奶奶喜欢穿旗袍,春夏秋冬都离不开,小时候,每每看见奶奶穿着旗袍坐在火炉边儿上,子珺都觉得,像一副久远年代遗留下来的画,有种岁月沉寂的美。后来奶奶去了,自己对旗袍更多了一份情结,她张了张嘴,喃喃的道:&ldo;喜欢。&rdo;子珺没想到她的一句喜欢,一个小时后,她身上就穿了一件旗袍,旗袍是淡淡的粉色,很合适,蓬乱的头发已经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造型师梳理妥当,并挽了一个颇复古的髻,发髻上插的簪子是赵东送过来的。簪子很古老却相当精致,簪头是一朵盛开的兰花,跟她身上这件旗袍很搭,冯子珺有些糊涂的看着褚衍深,他想做什么,想把自己卖了不成,要不然,这样好吃好穿的什么意思,自己这样的值不了几个钱吧,再说褚衍深最不缺的就是钱。赵东把手里的东西递到大老板手里,虽然一大早就赶去老大家里拿东西,却也松了口气,老大这是想注册结婚吧,这证儿一领,老大一家团聚,自己也就轻松了,不过,老大能这么快就下决定,还真令人意外,看来冯大美人的魅力的确势不可挡啊。直到车子停在民政局,冯子珺才灵光一闪冒出个荒唐的念头来,这男人不是想结婚吧,子珺真给吓的不轻,但还存着一丝奢望:&ldo;那个,来,来这里做什么?&rdo;褚衍深看着她,直截了当的开口:&ldo;儿子必须跟我,你不想跟儿子分开,只有这一个途径,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你自己考虑。&rdo;子珺看了他半天,终于明白这不是做梦,褚衍深是真要这么做,为了儿子跟她领证儿,她不想,但有别的选择吗。冯子珺再糊涂也是个女人,是女人没有不做梦的,她也想过,找个自己爱,并且爱自己的男人结婚,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当然,有了冯一之后,这个梦基本就破灭了,她做好了独身一辈子的准备,可今天居然结婚了。她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结婚,如此现实,如此清静,她的婚姻里没有宾客,没有爱情,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有的只是身边这个冷着一张脸,用最现实的话告诉她婚姻目的的男人,她不觉得,自己跟褚衍之间那点莫名的暧昧算爱,所以她郁闷极了,却又不能反抗。走出民政局,拿着新出炉的结婚证,冯子珺很是茫然,忽的手里的结婚证给褚衍深拿了去:&ldo;这个放我这里,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搬到我那里。&rdo;子珺回过神来,急忙道:&ldo;能,能不能给我两天时间,冯,冯越还不知道呢。&rdo;衍深看了她一会儿,不知从哪儿拿出个戒指来,把她的手拽过去,套在无名指上,仿佛施恩一般的开口:&ldo;一天,明天我来接你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