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珺急忙坐了进去,心说,就算他再把自己丢到荒郊野外,只要他不跟自己争儿子,也值了。褚衍深坐上来,看了她一眼:&ldo;安全带。&rdo;子珺听话的扣上,褚衍深一伸手:&ldo;身份证。&rdo;冯子珺急忙把身份证递了过去。褚衍深打开车厢灯看了一眼,证件照能照的这么漂亮,只能说底子好,衍深的挑剔的心理略平衡了一些,得承认,即使穿的如此邋遢,鼻梁上还架了个丑不拉几的黑框眼镜,这女人依然不算难看。衍深见过许多妆前妆后截然不同的女人,完全可以用惊悚形容,至少子珺表里如一,完全原生态。子珺战战兢兢的瞄着他,这男人的喜怒无常,她可是切身领教过的,麻烦的是,自己还闹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喜,为什么怒,所以也无从应对,跟他在一起,她最多的感受是力不从心,以前没把柄还好,现在有了冯一,她根本不敢得罪他。眼睁睁看着他拿出钱包,把自己的身份证放进去,启动车子,开出小区,冯子珺猜想,他要自己的身份证做什么,可想到头疼了也想不出来,索性不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怎么滴就怎么滴吧。心里一松,就有些犯困,捂着嘴打了哈欠,瞄了褚衍深一眼,侧头看向窗外,不禁看呆了,她从没这个时间出来过,白天的喧闹沉寂下去,这个城市竟然有种静寂的美,路灯闪过明灭的光影,像一副动态的水墨画。她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撑不住闭上了眼,褚衍深的车速放缓,慢慢停在路边儿,探身过来,把座椅放低,看了她很久,忽然想多年后,自己跟她白发苍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以前他从来不会想这些事。他认为,人应该活在当下,未来是虚无可变的,不到那时候,你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儿,想这些根本是浪费时间,不如把现在做好。秦非说他现实,说他的性格里缺少浪漫,而浪漫虽不是人生的必需品,但会给人生勾勒出最亮的色彩,例如,爱情,他爱冯子珺吗?说实话,他不知道,但她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让他想到了婚姻的女人,虽然孩子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却不能否认,自己想到跟自己结婚过日子的女人只有她。他从后座拿了自己外套过来,盖在她身上,把她的头略调整了一下,把车子开到了前面广场,音乐喷泉已经停了,正前方偌大的屏幕上,正滚动播放着钻戒的广告。他看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赵东发了个短信过去,侧头看了睡得呼哈的女人,叹了口气,忽有些羡慕她,能这么没心事的想睡就睡,为了她,自己已经两天没怎么睡了。衍深揉了揉太阳穴,想着时间还早,闭会儿眼吧,这一闭眼再睁开,已经六点半了,他侧头,发现子珺已经醒了。冯子珺是给饿醒的,醒过来看了眼车窗外的大钟,正好六点,她想起自己昨天就早餐吃了半个馒头,一碗粥,一个鸡蛋,直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所以饿醒也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男人把她弄出来到底什么目的,就为了在车里睡觉,怎么可能,子珺摸了摸身上的外套,真有些惊吓,她还以为这,男人现在恨不得自己冻死呢,给自己盖外套这样的行为,真不像他能干出来的。子珺愣愣的看了外套很久,才找回些许真实感,她看了他一眼,没胆儿把他吵醒,就只能等着。这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子珺一直纠结,一方面希望他别醒过来,因为,不知道他要把自己怎么样,一方面又希望他快点儿醒,毕竟自己的肚子已经饿到了极限。她已经盯着车窗外不远卖烧饼里脊的大叔看了半天,并且,无数次想出去买一套回来果腹,可惜没钱,一分都没有,她后悔的不行,刚拿身份证的时候,顺便把钱包拿出来就好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就想折磨自己,而对自己来说,饥饿就是最残酷的折磨,衍深看了她一眼:&ldo;什么时候醒的?&rdo;&ldo;那,那个,刚醒……&rdo;子珺说着又忍不住问了一句:&ldo;我们去哪儿?&rdo;衍深没回答她,启动车子,倒出去,子珺只能眼睁睁看着烧饼里脊大叔从身边儿划过去,越来越远,直至看不见。子珺都快绝望的时候,车子停在城里异常高档的酒店门前,褚衍深下车,绕过去打开车门:&ldo;怎么,还不舍得下来,不是饿了吗?&rdo;子珺眼睛一亮,急忙跳下车,泊车的帅哥接过褚衍深的车钥匙把车开走了,褚衍深走了两步回头破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