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毋庸置疑的将我推开,“我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一个人睡罢。”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庆幸,如果是小叔叔的话,他一定不会拒绝我。
贴着棉被,我的热情渐渐歇了下去,想必是我事后呕吐缓解了药效。直到沙漏都流尽了,白泽依旧没有回来。
这么多年,破天荒的第一次,他是在有意躲着我了吧?
我爬起来换了衣服,去伏波宫找景炎。
景炎刚梳洗完毕,勾着唇看我,“这么早就过来,昨晚感受如何?”
我一脚踢了板凳,郁闷的说:“他被我吓到,人到现在还不知所踪。”
他优哉道:“人之常情,他对你一向只有养育之恩,如今突然转换角色,怕是一时难以适应。”
“那你还要我做这种无用功?”
“怎么会无用?”他手不知何时已娴熟的搭上我肩膀,“他表面上虽然拒绝,心中却并非不想要。”
我嗤笑,“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才抱着同样的想法去揣测别人吧?”
“不,”景炎露出藐视的冷笑,“我是抱着一个男人的想法去揣测他。”
苟活
景炎要返回天界了,离开伏波宫时意味深长道:“老实做你的棋子,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离开了。”
待我细问他却什么都不肯说了,总觉得他对我并不上心强求。不过也好,我也落个心安理得。
这日未看到白泽,问阿绿他去向也只是摇头不知。
许是两个人睡惯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他是在躲我吗?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还是去忙了什么事情?
次日依旧毫无白泽的消息,想起景炎临行前的话,这又让我莫名的烦躁,大半夜竟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爬起来去找敖川,竟然也不在府上。
然而最让我诧异的是,碧鸾、武沐离、聿龙四圣兽竟然吃统统不见了。
白泽失踪的第三天,阿绿急匆匆跑来告诉我,知女死了。
我难以置信道:“死了?我前几天看到他还好好的……怎么会?”
阿绿犹豫的说:“据说是私自跑去勾引人类交配,所以感染了重疾。回来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床上,尸体都已经开始腐烂了。”
“才一天而已肉身就开始腐烂了?”
阿绿点头,“我方才经过的时候看到髡顿在帮它收尸,草席外面露出一只手,已经露出白骨了。”
我打了个冷战,“我前天从伏波宫回来还被他偷笑,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我要去看看……”
正准备出去,院中来了位不速之客,一架八匹小马并驾的车子从云端稳稳飞了下来。
车帘揭开,一个半尺来高的黄衣小人探出头笑,“在下庆忌耀离,奉白泽大人之命前来提醒公子。近日妖界可能会出现瘟疫,请尽量不要出门。”
“等等,”眼看这人又打算走,我连忙叫住他,“白大人现在何处?”
“恕我无可奉告,在下还有要事,就此告辞。”
他说罢将布幔放下,马车腾空飞起扬长而去。
见我一脸惊讶,阿绿便解释道:“它本是沼泽精怪,曾被咱们大人所救并赐其天马八匹。故可日驰千里,是咱们这里唯一的信差。”
难怪速度如此之快,我即得了白泽专门提醒,便不好再顶风作案。
下午,阿绿又得了最新的消息,替知女收尸的髡顿竟也染了病。两人死状一模一样,只是再无人敢去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