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憋闷的慌,又不知该跟谁说,便跑出来到桃林子里头来,本想散散,不想坐着坐着反倒感伤了起来。想到姑姑,想到周家,想到大姐,想到自己,忽然对未来的生活忧虑了起来,人心易变,自古如此,多少才子佳人,昨儿还山盟海誓,今儿就反目成仇了,推己及人,自己怎么就知道陆敬澜不会变呢。可听了他吹得叶笛,却奇异的驱散了心里的忧郁感伤,心境也豁然开朗,做什么杞人忧天,自己又不是姑姑,更不是周家的女儿,自己是胡青翎啊,不管如何,这一世都比上一世要强的多,至少她有健康的身体,有疼爱自己的父母,有血脉相通的兄弟姐妹,还有个跟自己心心相印的人,何必为了别人的遭遇而感伤。想到此,笑道:&ldo;其实不只竹叶,苇叶也可以。&rdo;说着,站起来去那头水边儿上找了一片苇叶,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吹了一首新曲子。吹了一遍又摘了一片纤细的苇叶递了过去,歪着头道:&ldo;敬澜哥哥能过耳不忘,这个曲子想必会了,你吹给我听听好不好。&rdo;陆敬澜笑了一声,却没接她手里新折的苇叶,而是把她吹得那片拿了过来,放到唇边吹了起来。青翎腾的红了脸,都不敢看他了,别开头去瞧那边儿水渠,胡家的这片桃林就是填了水坑种的,因得了水汽,桃树长得极为茂盛,也怕赶上旱的时候,浇着费劲,就在旁边挖了一条水渠,今年雨水充足,积了不少雨水,边儿上的兔耳草跟芦苇便疯长了起来,倒成了一出别样风景。青翎便叫爹把这些芦苇留了下来,闲的时候就会出来,瞧瞧树上的桃子,或摘些苇叶兔耳草的玩,也有些乐趣。倒不想一片小小的苇叶竟让自己胡思乱想了起来,莫非自己真是色女,心里胡思乱想,根本没心思听陆敬澜吹得如何,以至于敬澜问她吹得可对的时候,只能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陆敬澜哪会不知她的心思,暗暗好笑,却也不点破,只是瞧着小丫头那张红润的小嘴,颇有些心猿意马,心想不知还有多少日子,自己才能亲上这张小嘴,而不是靠着这个苇叶解馋。见她又要坐下,忙道:&ldo;如今都快八月了,石头上冰凉,这么坐着寒气入体可要病了&rdo;说着脱了自己的外袍垫在石头上,才让她坐了。青翎等脸上的红潮退了下去,看了他一会儿,心里颇有些不平衡,马上就是举试之期,这家伙简直闲的令人发指,她大哥可是天天都关在书房苦读呢,恨不能连睡觉的时候都用上,同样的人,怎么就这么大差别呢。敬澜:&ldo;翎儿这么瞧着我做什么,莫非几日不见,竟不认识了吗?&rdo;青翎:&ldo;我再想敬澜哥哥怎么这般悠闲。&rdo;陆敬澜挑了挑眉:&ldo;临近考期,再用功也晚了,倒不如悠闲些放松心情。&rdo;青翎:&ldo;大哥要是有这样的心态就好了。&rdo;陆敬澜道翎儿不比担心:&ldo;依我瞧此次举试,青羿必能考中。&rdo;青翎:&ldo;何以见得?&rdo;陆敬澜笑看着她:&ldo;翎儿莫非不知,今年冀州府举试的主考官正是上回童试的柳大人。&rdo;青翎愣了一下,继而大喜:&ldo;果真吗?&rdo;陆敬澜点点头:&ldo;这下放心了吧。&rdo;青翎暗暗点头,若真是这位,大哥考中的几率就大了,这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见她那高兴劲儿,陆敬澜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伸手拉了她的手:&ldo;翎儿何时也为我如此?&rdo;青翎脸一红,挣了一下想抽回手,不想陆敬澜的死攥着不放,反而把她的手拉到嘴边儿亲了亲:&ldo;翎儿,你心里可想我了吗?&rdo;青翎脸烫的跟烧着了一般:&ldo;住在一个家里,有什么可想的?&rdo;陆敬澜叹了口气:&ldo;还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便在一家有什么用,也不能天天都见着,且举试过后,我就得回京了,到时分隔两地,想见面就更难了。&rdo;说着抓着她的手摩挲半晌儿,颇有几分缠绵不舍之意。青翎想挣开他却不放手,反而变本加厉的拉着她往怀里带,青翎何尝想到他会如此大胆,忙推陆敬澜,却不想推不开。正纠缠那边儿谷雨咳嗽了一声:&ldo;二小姐,大小姐跟姑爷来了。&rdo;青翎吓了一跳,刚要再推,陆敬澜却已经松开了手,青翎急忙后退了几步。子盛扶着青羽正好过来,青羽奇怪的看了青翎一眼:&ldo;你的脸怎么这么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