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宝儿瞪着眼:&ldo;你少哄我,我问你,韵娘呢?叫她出来陪小爷吃酒,若惹的小爷脾性上来,砸了你的醉韵楼。&rdo;老鸨子脸色变了变:&ldo;周少爷怎么来的这么大的火气,不是跟您说了吗,今儿韵娘身上不好,在屋子里歇着呢,陪不了客。&rdo;周宝儿啐了一口:&ldo;我呸,你他娘糊弄鬼呢,我问你,楼上的唱曲儿的是谁?合着能陪别人就是陪不了小爷,你当小爷是吃素的啊。&rdo;老鸨子见好说歹说都不成了,索性脸一抹搭,冷笑了两声:&ldo;我说周少爷,不是不叫您见韵娘,您也不想想,这古往今来,欠什么账的都有,可有听谁说过跑妓,院里头赊账的,我们开着门就是做生意,合着您白白睡了我们家闺女,镚子儿不见,还有理了。&rdo;周宝儿:&ldo;谁不给钱了,不是让你明儿去我家找我爹要去吗。&rdo;老鸨子:&ldo;是得要,只不过韵娘可是我们醉韵楼的头牌,没有银子,可不能出来陪客,更何况,今儿贵客临门,韵娘这会儿正忙着呢,哪能下来陪周少爷,我劝周少爷您见好就收吧,上头的贵客,只怕你爹周老爷来了也开罪不起,我挑两个温柔和顺漂亮多情的闺女陪你可好?&rdo;周宝儿哪会答应:&ldo;狗屁贵客,你说说是谁,我就还不信这安平县谁还比小爷有钱的。&rdo;老鸨子倒是笑了:&ldo;周少爷您周家是安平县数得着的富户这不假,可跟里头这位比,却还差一些,论说这位也是你们家的亲戚,楼上的正是胡家大少爷。&rdo;老鸨子不说胡家还好,一说勾起了周宝儿旧恨,越发起了火,肥胖的身子也不知哪来一股子邪劲儿,推开老鸨子窜上楼去。两只眼一瞧见有个美人坐在个肥胖的老男人怀里,气就不大一出来,跑过去一把抓住韵娘,搂着就亲嘴。把青羿都看傻了,虽说知道周宝儿是个色鬼,可也没想到这般急色,上来抱着人就亲,那手直接就去撩韵娘的裙子,瞧那个饥渴劲儿,立马就要来个活春,宫了。青羿暗暗赞叹,本来以为何之守就够龌龊了,真没想到,这一山还有一山高啊。老鸨子追上来的时候,周宝儿已经把韵娘骑在身下,正解自己的裤腰带,估摸何之守也没见过这么直接大胆的,一时有些怔愣。老鸨子可不能由着这事儿发展下去,韵娘可是她醉韵楼的摇钱树,要是这么众目睽睽的让周宝儿办了,以后谁还上赶着来送银子,忙招呼两边:&ldo;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拉开。&rdo;一时间妓院的龟奴,丫头,都冲了上去。本来周宝儿就跟韵娘纠缠,如今这些人一上去可就乱了套,这会儿何之守终于回过神来,深觉让这么个胖子从自己怀里夺了女人,要当场办事,简直是奇耻大辱,一拍桌子,气的浑身直哆嗦,叫了衙役上来:&ldo;给我把那个死胖子捉起来,狠狠的打。&rdo;衙役可比龟奴厉害多了,三两下就把周宝儿抓了出来,接着就是一顿棍棒,打的周宝儿唉唉直叫,他越叫,何之守气越大,一叠声的道:&ldo;打,打,打……&rdo;不一会儿就没声了,青羿见周宝儿浑身是血,吓人非常,忙道:&ldo;何大人,再打下去只怕要出人命了?&rdo;何之守方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官位,若是为了跟嫖,客争风吃醋弄出人命,传出去可不好听。挥挥手叫衙役停手,看了地上的血葫芦一般的周宝一眼问老鸨:&ldo;这是什么人,你可知道?&rdo;老鸨子也给吓坏了,哆哆嗦嗦的道:&ldo;回,回大人,这是周家的少爷,周宝儿。&rdo;何之守一惊:&ldo;你说谁?&rdo;老鸨子又说了一遍:&ldo;周家的少爷,周宝儿。&rdo;何之守猛地看向青羿,脸色难看之极,一时竟不知说什么。青羿暗暗好笑,却脸色一沉,一拍桌子指着老鸨儿:&ldo;胡说八道,周家递了状子告我表弟明德误伤人命,说的就是周宝儿,人都要死了,怎么会跑到你这醉韵楼来……&rdo;☆、老鸨子低头瞧了瞧地上血葫芦一般的周宝儿,心里说,这周宝儿隔三差五就往醉韵楼跑,自己怎会认错,况且,这周宝儿每日在安平城逛来荡去的,谁不认得啊,胡家大少爷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不对,这胡家少爷刚说的什么来着,对啊,胡家正跟周家打官司呢,听说是周子生告了胡家的表少爷田明德,说是人命官司,外头都传说周宝儿快死了,自己刚倒忘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