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守本来就好色,更兼韵娘姿色过人,又是自小就卖进风月场里的,调教了十几年,方才接客,除了吹拉弹唱,诗词歌赋,床上手段更非寻常女子能比,加上又新鲜,前些日子,在醉韵楼住了好几日,都快把这儿当衙门了,这几天因给轩郡王淘换生辰礼,才没顾上来,今儿青羿一提,就想起韵娘那销魂蚀骨的本事,哪里还能不来。刚见老鸨子对胡青羿过于热情,有些冷落子,心里有些不自在,好在胡青羿分得出轻重,知道谁主谁次,舒坦了些,算这小子聪明。两人上了二楼,二楼是专门招待贵宾的,寻常人是上不来的,韵娘的屋子也在二楼,不大会儿功夫就听环佩叮当,走出一个美人来。青羿打量了几眼,是个难得的美人,眉眼明丽,通身上下一举一动皆是风情,只是虽美却有些艳俗,且即便扮的再端庄,那股子风尘气也极为明显,在青羿看来,真不怎么样,至少他不喜欢。福子倒是多瞧了几眼,心里对这醉韵楼的名声大为嗤鼻,这样的就成头牌了,他瞧着还没他家傻不拉几的小满漂亮呢,就是透出骨子骚劲儿,有些勾人,就见何大人一副见了蜜蜂屎的神情,两只小眼都眯缝了起来,一脸猥琐,跟刚才何府打官腔的知县大人简直判若两人,暗道,还真是色鬼。美人儿的目光在青羿脸上划过便更骚了一些,老鸨子深知道姐儿爱巧儿,胡家大少爷跟何之守相差多远,一个是俊美书生,一个是猥琐的中年胖子,有的选谁也不可能选何之守,只刚才胡少爷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儿何之守是主。故此咳嗽了一声,不等韵娘往青羿跟前儿去,一把就把她推到了何之守怀里:&ldo;昨儿你不还唉声叹气的说想何大人想的心口疼吗,催着我遣人去何府递话儿,这怎么见了真人,倒愣了,还不赶紧好好伺候着,回头何大人恼了不来,你这相思病可没人解了。&rdo;几句话韵娘就明白了,身子一软便坐在了何之守怀里:&ldo;何大人这几日不来,莫不是忘了韵娘不成,那天晚上你跟韵娘说的话儿,难道都是哄着奴家的。&rdo;说着眼泪滴滴答答落了下来,身子一个劲儿往何之守怀里蹭。美人在怀,何之守魂儿都飞了,上下其手,又是亲又是抱的,看的青羿都有些不自在,心里万分庆幸来的是自己,若是敬澜岂不坏了。想想敬澜的性子,忽觉自己多虑了,敬澜眼里,哪看得进别的女人,想着心里便安稳了下来,只当是来见识的,就算两人在自己跟前来一出活春,宫,自己也得淡定的看着。好在两人还知道分寸,虽说纠缠了一会儿,韵娘身上的衣裳都给何之守揉搓的乱七八糟,春光外泄,到底两人适可而止了。青羿叫老鸨子上席,等酒席摆上又赏了一锭银子,心里知道这种地方,就得拿银子砍,出手越阔绰,老鸨子越会敬着你,说白了,这种地方就认银子。老鸨子拿了赏钱,心里暗叫造化,这胡家少爷长得俊俏养眼不说,出手还大方,若是嫖客都跟这位似的,估摸她们这个行当非打破头不可。青羿抽个空让福子回去送信儿,自己在这儿一边儿应酬何之守,一边儿琢磨怎么让何之守跟楼下的周宝儿碰上面,先头想的好,这会儿发现真有些难度,这楼上楼下的,根本见不着。正着急呢,就听见楼下周宝儿的声儿,嚷嚷的极大声,别说二楼,大街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周宝儿听见周三说韵娘根本没生病,就在二楼陪客呢,肺都气炸了,自己来了这么多趟老鸨子都推了,今儿也一样,谁知什么生病,根本就是哄自己的,哪受过这样的冷待,推开怀里的姑娘,气哼哼的出来要找老鸨子论理。拉了个往楼上送酒菜的小丫头,问楼上唱曲儿是谁?那小丫头不明白他问这个做什么,便道:&ldo;是韵娘,刚来了贵客,妈妈叫韵娘上去陪客呢。&rdo;这还了得,正好坐实了周三的话,这周宝儿有个毛病,一不随心意了,不是打滚撒泼就是砸东西,这是醉韵楼,他爹又不再跟前儿,打滚撒泼给谁看,可心里这股子气得出来,左右看看,相中了那边儿案头搁的一尊双耳粉彩牡丹富贵的大掸瓶,大胖身子费劲的跑了过去,够下来,就要砸。丫头吓坏了,忙喊妈妈,龟奴上来拦住了周宝儿,到底是客也不敢抢他手里的掸瓶,老鸨子从二楼下来就瞧见这副场面,不禁皱了皱眉,继而笑了两声:&ldo;哎呦,周大少爷这可怎么话儿说的,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动起武来了,莫不是我那闺女伺候的不好,大少爷跟我说,看我怎收拾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