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清悦的声音不带半点痕迹,平静非常。
残张张嘴,却觉无话,便点了点头。
"天晚了,睡吧。"平静的话语从朱唇中流出,银发人儿微颤的手碰到房门便平稳了下来。
吱呀一声,门开了,银发的人儿便不在回头,只到房门关上。
残站在院落里,周身虫吟却未所听闻
吹了灯火,嘴角微微上扬,暗中珠链子泛着红亮的光晕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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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漆黑,晃过一个灯影,极大的园子里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前者布衣青衫手提灯笼为后者照明。
身后这人白衣盛雪,青丝绑着发带垂到也腰间。在银月之下娇好得如同流水清盈。
忻跟在仆从的身后走着,双手微微发颤,银色的月光洒落照着院子里亮堂无比,可是忻却觉得夜黑得恐怖,银月照得大地都变得凄惨。前面等他的人数月前还是此生最爱,一心辅佐的人,可是此可的见面却叫忻心惊得可怕。
继续走着,不知道因为何种情愫,忻只觉得咬紧的牙关微微作疼。
已经知道他此次做的这一切断是换不来曾经爱过人的一个笑颜,也许还会叫他怒所不及。可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就算事后死无全尸也断要毁了他!亲手!
恍恍惚,还觉得自己还是两年前那个不谙实事蠢钝的少年,回首却是经历了无数次背叛,背叛亲友,连自己的都一并抛弃,陷在泥塘之中不发自拔,暗暗中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背叛,什么是利用,什么是真爱和无情,更是了解什么叫残忍。
忻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当那天在兰楼中看到昏迷中的星宿,就好象是看到了自身,等再看到矜凌,才发觉到原来自己以前也是和他一样的蠢钝,天真无可救药,却足足地撕碎了他多年以来精心经营的冷酷外壳。伤了,彻底得伤了,背叛太子偷偷放走玉儿的那天,以为自己真真的就要死了。
却发现自己活了下来,他原以为那个人对自己还是有点旧情的,哪怕是一点点。后来被他送到了西梧见到了玉儿,见到了景王爷和叶矜凌,这才知道,原来他让自己活下来是因为自己还有利用的价值。可笑啊,原来自己还是这般的天真。
"子忻。"
进得屋去,屋里的人这样叫他。
忻倌却再不敢像以前懵懂时那样应着,而是乖乖巧巧地下跪唤一声:"太子殿下。"
"快起来,这里没外人,见什么礼啊。"以前会为这人的这样一句话而觉得心下跳动无比,只觉得他如此温柔。
现在听来他的语气竟是冷得可怕。
"殿下,属下已经查过了,朱雀石确实不在寥影残或者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身上。"忻道,他想听的无非是这些。
"好,那个小畜生呢?"
"陶怜玉受惊过度,加上身上有伤,病得很是厉害,不过殿下放心,五天他还是熬得过去的。"
"靳铭章有什么动静?"
"他们已经知道七星八卦阵的厉害,但是无法可解,寥影残不会不救他的妹妹和星宿宫的人,所以五日之约他们不会失约。暂时也没见他们想出什么对策来,属下以为他们根本无计可施,当拼上这一回。"
忻继续说道:"圣女大人假装被国师迷惑一事,景王他们已经知道。叶矜凌空有一身星宿的内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星宿,短时间内断然学不会如何去用。国师的阵法无一例外会将他们一网打进!"
"很好。"太子满意地点点头,随手端过桌边的茶来吟,却叫忻制止了。
"殿下茶凉伤身。"说着便叫底下的捧了热茶,他亲手接过送到太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