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意突然插言,声音挺诡异:&ldo;会有的,不超过三个月。&rdo;&ldo;吓,说什么呢,当我是神仙,忘情绝爱?七年感情,哪里那么快能忘记的。&rdo;丁茗失笑,并没在意盛意话里话外的东西。倒是魏醒有些不满地小小捏了一把盛意。盛意站起来,实在不想再复习这些东西:&ldo;为了逃避天打雷劈,我必须睡觉。&rdo;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找出两颗安定,盛意对这东西有些依赖,吃下去后,他裹着被子,开着窗户看着细雨,听着楼下隐约发出的笑声和愉快的交谈声,他朦胧睡去了。魏醒很少在他面前这样畅快淋漓地笑过,自己总是给他一种不确定感,也许……自己真的不该拥有一段爱。三年了,很久了,也该分开了……第无数个梦之后那两个人,终于相爱了,比三个月晚一些。事物总是发生着变化,盛意很努力地阻止了,甚至他还悄悄地去学了那个该死的苹果茶,结果他做出来的,就是豆腐脑再生,也是不肯喝的。那两个人相爱了,在不知不觉当中,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当中,相爱了……他们谁也没告诉,就在家里默默地单恋着,像电视、电影上苦情主角那样痛苦着。他们都迷茫,表面坚强的丁茗,回到家里默默地悲哀,他抓不住温暖,只好折磨可怜的胃,那个胃不小心破了一个洞,他一声不吭地跑去住院,他真的不想惊扰任何人,却在另外一家医院遇到开会的魏醒。他们的缘分,天都眷顾。作为有着唯一知己自觉性的魏醒,带着上帝的光芒悄然到医院照顾丁茗。那两人相爱了,当丁茗从昏迷中醒来,魏醒坐在那里,披着早上六点半的晨曦,犹如天使一般带着安全感,带着稳定感,带着一切在那一刻丁茗需要的感觉出现了。他看着丁茗,憔悴的、单薄的、无助的、倔强的、柔弱的,总是带着微笑曾借给他豆腐脑钱的好好先生,说:&ldo;我想起来了,我还欠你三块六呢。&rdo;丁茗哭了,他说:&ldo;可以抱抱我吗?只是这一次。&rdo;盛意讨厌这样的魏醒,他总是这样的博爱。悄悄站在病房门口盛意看着,他知道,这一抱,孽缘便起了,这一次,盛意无法阻止,他尝试过了,阻止得天怒人怨,每个人都觉得他的行为匪夷所思,他说着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丁茗什么也没做,他是个好人,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拒绝他?为什么要排斥他?为什么要挤兑他?他放弃了,任那两个人遵循神的安排,然后由神摇出属于他们的数字。魏醒带着负疚感徘徊于城市两边,从第一个谎言开始,就有了第二个,开始是善意的,后来却是离不开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东西,悄然而来,狂风暴雨一般席卷着三个人,大家……都是最无辜的那个人,谁也不知道是谁的错。盛意也想过自己的爱情,它是怎么来的?事情,却是要从四年前之前开始叙述了,从他的第一次恋爱说起,那次恋爱的的时候,他正青春年少,当年的他思想成熟,却装着幼稚浅薄。第二个信封……那是并不久远的过去……初夏,&ldo;报告班长,出!&rdo;盛意抱着行李卷大声地对炮楼上的老兵大声喊着。老兵探出头,冲他笑了一下,盛意也回了个笑,虽然立场不同,互相不知道名字,但是他们都知道对方,盛意知道他是老兵,老兵知道他是个老实的囚犯。小铁门缓缓打开,管教在后面操着一口陕西话对盛意说了句:&ldo;走吧,回去不要那么冲动了,好好上学,还小呢么,有前途呢么。&rdo;盛意点点头,他站在那里想了一下,把手里的行李递给管教:&ldo;把这些给老蛋,他比我需要。&rdo;老蛋是一个可怜的抢劫犯,他的娃想要个随身听,他买不起,于是做错事,代价是十五年。管教笑了下接过去,他再没说什么,只是遗憾地看着这位刚刚年满二十岁的清秀青年。真是太可惜了,这孩子原本是个名校大学生。盛意站在看守所门口,本市的短期服刑犯人都在看守所服刑,这里距离市区并不遥远,大概有七站地,开庭的时候,盛意看过外面,数过那些站牌。&ldo;盛意?我来接您。&rdo;老熟人江律师打开车门迎出来。盛意点点头,回头看下炮楼上的两位老兵,他冲他们摆摆手,转身弯腰进了车子。江律师发动车子,没有回城,直奔火车站:&ldo;您的身份证还没补办,许多手续都需要重新办,您的母亲的意思是叫您去烽桦市,在新学校,一切重新开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