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展昭走进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请大家把之前那个番外里面的剧情当做平行世界吧,和现在的感觉有点出入,是因为当时只是想放个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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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凶]01
变故发生在刹那之间,公主掐着自己的脖子倒下。张龙赵虎的脸色瞬间便的煞白,展昭也有一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几步便跑上前去,和脸色苍白的阿隐对视一眼,迅速抱起公主上了楼。
阿隐紧跟其后,张龙赵虎当差多年,自然明白此刻的要务,二人对视一眼,便已朝后厨走去。
而阿隐等人进了房间之后,展昭已将公主放在床上。还未等展昭开口,阿隐便上前为她把脉。
“……是三年之前,我身中的那毒,只是似乎新加了几味毒草,导致这毒性愈发猛烈起来。”
阿隐艰难道。三年前中的那毒,确是世间罕见的奇毒,中毒之后,每隔几日那毒便会发作一回,似是万蚁噬身,万蝎叮咬一般,那非人的痛苦,的确令人想想便头皮发麻,如今公主所中之毒,竟是更烈,足见那下毒之人的心狠手辣。
三年前在娘娘庙本部,阿隐同展昭在那般诀别之后,展昭也没忘先拉着阿隐到处翻找解药——那制毒的卢师父死活都不肯说出解药配方,于是二人也只得像无头苍蝇一般的寻找,好在最终,竟然真的在老板的书房之内找到了。
时隔三年,娘娘庙的阴影,居然还未曾散去。
阿隐只觉的手脚冰凉,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在她很快便缓过神儿来,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别说在场各位,怕是整个开封府,那都得赔进去了。
强压下心神,她才对着眉头紧皱的几人说道:“我这三年,闲暇时间也没忘了药理毒理,当年剩下的解药我也翻弄了不少遍,开个强压下毒性缓一缓的方子还是没问题的,只是……”
展昭给她递了杯茶,阿隐抬头看了看展昭,却见他虽是大祸当前,那双黑眸却似乎带着能让人平静下来的非凡魔力,不觉心头一颤,将那杯热茶一口喝下。
展昭道:“只是那下毒之人,还要抓紧时间找出来,如此才方为上策。”
阿隐叹了口气,道:“那糕点本是我桌上的,想必那下毒之人也是冲着我来的,只是不巧公主竟先吃了一口,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展昭长眉紧锁,也道:“再加上这毒乃是当年娘娘庙□□的改良版本,如此,便可确定是娘娘庙的漏网之鱼了。”
事到如今恨阿隐入骨,且擅使毒之人。实际上也非常好猜,不过就是对老板忠心耿耿的卢师父罢了。只是那卢师父当日应该已经被擒,时隔三年,该斩便斩,该流放便流放,为何如今却能以这自由之身为非作歹呢?
像是看出了阿隐的疑惑,展昭道:“当日,卢师父被玉堂折了左腿,后交由地方衙门处置,他犯下恶果累累,理应判秋后问斩才是。”
阿隐叹气:“卢师父的功夫也算是个中好手,或许断了腿之后,还能从那深牢大狱之中逃脱罢。”
药方已经写下,张龙被派去买药煎药,赵虎继续留在店里调查。
房间内,阿隐看了一眼公主的脸,道:“卢师父本想毒害我,谁知阴差阳错,却让公主中了毒,我觉得……他那么恨我,定是还要再来的。”
展昭苦笑道:“公主出宫,不可久留。不知那卢师父到底何时才会现身。”
阿隐也苦笑:“就算他现了身,让他交出解药,又谈何容易呢。”
展昭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有些翘起的发丝,在手要撤回的时候,却被阿隐忽然伸出的手给握住。
“公主若是有什么不测,别提婚事了,我们怕是……”
还未说完,阿隐的话便被展昭打断:“莫怕,”他说,“公主不会有事的。”
如此危机当前,阿隐也只得强行让自己冷静,再冷静一些。她稳了稳心神,道:“公主微服出巡,卢师父想必也不知道他所毒之人的真实身份,他这次未曾得手,又恨我入骨,我好不容易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想必他很快就会再次伺机行动了。”
展昭点头道:“公主身份乃是绝密,他必是不知道的。”
阿隐道:“也幸亏他不知道……若是他知道了,说不定会觉得粘上皇族之死,你我必无活路,便再也不会出现了。”
展昭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又皱眉道:“他如此恨你,是不是……非常想要看着你死,才能满足?”
阿隐沉吟片刻,点头道:“卢师父此人,虽然长了一张正义之士的面庞,却是个无比阴毒的性子,他对老板那种感情,复杂深刻到令我觉得害怕。老板死在我手上——他当时被白玉堂打折了腿,趴在地上看着我一剑刺死老板,那种愤恨……能让他做任何事。”
阿隐这时心中居然埋怨起三年前的自己来——要是自己没那么激动,要是自己能稍稍冷静一下,将卢师父也一剑解决了再做打算,那便也没有今天的事情了。
卢师父对老板那超出常人理解的爱戴和拥护……或者说是……依恋?这份感情早在阿隐还在娘娘庙时,就已经觉得阴森可怖了。如果非要简单的一个字或词语来概括卢师父的感情,或许称之为“爱”更合适些。
——那是一种完全没有自我的“爱”,将自己当做缠绕在大树上的藤蔓一样,仿佛无骨一般的依靠着大树而活。在这种情感之下,他能接受常人所不能接受的耻辱,老板将他视作伏在脚边一条听话温顺的狗,而他……居然会觉得,只要老板需要他,就算是当狗,也乐在其中。
如此细想起来,老板此人,那操纵人心的秘术,真的令人害怕。
阿隐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谈话间,张龙和赵虎已经回来。阿隐坐在床边,开始给公主喂药,从外面回来的二人便借着这个空档,来讲刚刚的收获。
下厨确有下毒痕迹——想必那下毒之人也未曾仔细清理。
阿隐不可置否——卢师父的心在三年前老板死亡的那一刻便已经死了,如今他还活着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要报仇。而当复仇完成之后,他自己估计就会自行了断了,因此行动前后确实没给自己留下什么余地。
——由此看来,他的下一次袭击,说是自杀式袭击,或许也不过分。
而赵虎则回了一趟开封府,将这里的情况同包大人公孙先生明说,此事不可大张旗鼓的处理,最好的方式自然是能在短时间内悄悄解决。开封府已派人快马加鞭,赶往当年收押卢师父的衙门,以来了解这犯人到底是如何逃脱重重管制的。
而阿隐这边,吃喝却都得无比小心才行,虽说要由阿隐做饵引出卢师父,但这毒却是万万不可大意的。因此出入这屋的食物和茶水,具要经过银针验毒。
开封府也调遣了一队衙役,换上便装,悄悄的住进了这客栈,只要那卢师父一出现,便叫他有去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