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的殿下,是从小就被教育的,要用全部身心服侍的君,是青峰的希望和支柱。又摔了跤,他艰难的爬起来,抬起头,呆在那里,那是个十几米的峭壁,从他站的个地方向下看,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十几米并不算特别高,如果他现在还有灵力,拼着受伤,也是能下去的,但是现在,他却有可能从这里摔死!难道,真的不行吗?如果真的不行,那要他这样的青衣又有什么用?殿下是当着他的面被带走的,无论有什么原因,都是他的失职,如果不能救回殿下,那么,就算死也无所谓吧。他的性子本来就有些执拗,这夜又连封大变,不知怎么的就钻牛角尖,只想着从这里跳下去,如果还活着,那是爬也要爬到有人的地方求救,如果死,那就算是为自己赎罪。&ldo;做什么?&rdo;突然道青影迎面而来,将他扑到地上。他眨眨眼,半才反应过来:&ldo;小柳哥?&rdo;&ldo;叫什么也没用,眼瞎?这样下去不摔断的腿才怪!&rdo;想到自己如果晚来一一会儿,个家伙就会滚到下面,小柳就不出的恼怒,都什么时候,家伙还来添乱!&ldo;小柳哥哥?小柳哥哥……小柳哥哥!&rdo;冬根叫几声,抱着小柳,哇的声哭出来。小柳本来还想他,见他如此,只有把嘴边的话吞回,有点尴尬的:&ldo;好好,别哭,让人看笑话。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公子……恩,见到殿下吗?&rdo;虽然事后没找到冬根,但当时兵荒马乱的,他们又心想着黎君,当然也就没有细找,此时见到,颇有些惊异。冬根心中悲痛,但也知道此时不是哭泣的时候,擦把脸,点了头:&ldo;是和殿下一起被那对狗男女抓来的!&rdo;他世家公子出身,不会骂人,但心中恨急罗珊陈旭,就把形容奸夫淫妇的话拿来用,几乎是他会的最恶毒的骂人词句。&ldo;是和子悦起被抓来的,那子悦呢?子悦在哪儿?&rdo;沙沙把将冬根抓过来,摇着他的肩追问。听到他口口声声叫自家殿下的化名,冬根心下不乐,不过此时当然不会和他计较,答道:&ldo;殿下被那个狗人带走,还杀那个狗人。&rdo;&ldo;什么狗人,狗人,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rdo;&ldo;沙公子不要急,这样是问不出来的。&rdo;小柳虽然也焦急,但还没有乱分子,上前劝道,沙沙回过神,也知道自己这样是问不出来的,但他先前还能勉强镇静,现在得到黎君的消息是再也等不及。见冬根不到重,只恨不得劈开他的脑子,把里面的话掏出来。&ldo;沙公子,还是让来问吧。&rdo;小柳推开沙沙,扶着冬根,道:&ldo;把经过大体说遍,那些细节旁支就不用说。&rdo;冬根点头,稳定了下心神,开始从自己睁开眼起。他虽然慌乱,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但还有长久养下来的骄傲支撑,开始还有磕巴,慢慢的也就越来越流利。而小柳和沙沙也越来越惊讶。他们先前还只道是彰昕等人劫黎君,现在听来竟是罗门的,要是罗门的主事者也就算,却是两个年轻人,而且看样子竟是私下行动。当听到陈旭杀罗珊,两人的脸色更是难看。那陈旭心思如此歹毒,出手如此狠绝,那黎君在他手上会是什么下场?&ldo;那后来呢?他把殿下带到哪儿?&rdo;听他完,小柳立刻追问。&ldo;不知道,他带着殿下走,只记得是往的左边去的,可是现在……&rdo;在深山之中,不辨方向,如果他呆在原地,还知道是向哪边,走了这么段路,哪还能分得清?&ldo;那红钺大人呢?&rdo;沙沙沉吟道,&ldo;还有那位月曳大人,你直都没有遇到吗?&rdo;冬根茫然的看着他:&ldo;红钺大人?月曳大人?、没有看到啊……&rdo;虽然已经猜到,但听他这么说沙沙和小柳都还是吃了惊。红钺月曳比他们先走,速度又比他们快的多,但却直没有遇到冬根,是找错方向吗?虽然在山脉中是很平常的事情,但以那两位的本事,却让人觉得不应该。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红钺和月曳的确是找错方向。和沙沙等人不同,红钺并没有路查看痕迹,在开始时,他追的也没错,但是到后来,却并没有走彰昕等人走过的那条路。黎君目前只有红钺个大侍,用心感应下,红钺是能感应到他的范围的。就像在青京,他直知道黎君就在城内,特别是黎君去过须弥之后,这种感应最明显。而长行山脉又不比青京,偌大的山脉,可能连人都没几个,就算有怪兽,那也是和人不同的,他要想感应到黎君的气息并不难‐‐只是从理论上来,而进入到山脉之后,特别是随着深入,红钺发现,自己的感应出问题。开始还正常,但后来,竟像是满山遍野都是黎君的气息,不,虽同样的澎湃同样的浩大,但和黎君的气息还是有所不同的。君的气息纯正深厚,灵气逼人,刚出世时,就算是普通的常人也能感应到的。但是当经过聚灵池浸泡、蚕冰床固精,特别是经过大侍的引导之后,这种气息就很少外泄,一般人更是察觉不到。而此时,长行山脉的气息,却如同君刚出世似的。红钺夹住生风马,面色沉郁的盯着浓密的山林,从外表看,他的表情并没有变化,但从他握着缰绳的手来看,其内心绝不想表现的那么轻松。见他停下,刚刚赶到的月曳也止住脚步,他不像红钺有高超的马术,其本身的灵力也逊色不少,所以在先前就弃生风马,全凭本身的灵力追寻,好在山中树木众多,生风马也跑不快,因此倒也没有拉下很远,只是这种疾驰,毕竟是非常消耗灵力的。&ldo;将军有什么发现吗?&rdo;虽然红钺早是青峰的大侍,在人前,月曳也会称呼他为大人,但在他的内心中,红钺始终是和将军联系在起的,此时不注意,就按照平时私下里想的称呼叫出来。红钺倒是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同,皱下眉,沉声道:&ldo;那些人有什么标记?&rdo;&ldo;将军问的是彰昕等人吗?殿下应该不在他们的手中,否则他们也不会走条路。&rdo;他顿顿,又道,&ldo;如果他们捉到殿下,红膺大人……恩,有人会发出信号的。&rdo;&ldo;只想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路。&rdo;他的语气很淡,但却带了分冷意。月曳有些为难的沉吟片刻,他不爱权势,对于做官也没有兴趣,因此才有屡次拒绝安阳帝招揽的举动。但到底,他也是紫峰人,就算他很有可能成为青峰的二侍,却也不好泄露紫峰探子的联络暗号。当然,紫峰上下探子的暗号绝对不是这种,而且此事过后,这种暗号也非常有可能停用。但不管怎么,他接红膺给的个差事,就算他自己的目的只是为和红钺多些接触,也不能因私忘公。他抬起头,就见红钺正盯着自己,那双曾经令自己无法忘怀的黑眸更显深沉。&ldo;将军,黎君殿下是绝对不会有事的,无论是罗门还是彰昕,都不会伤害殿下。&rdo;他很少对人解释,但因为对方是红钺,也就无所谓,&ldo;马上就是亮,到时候,应该就有消息。&rdo;&ldo;是现在在问,不是亮之后才问!&rdo;话的毫不留情面,月曳有些恼怒:&ldo;将军……&rdo;&ldo;没有感觉到吗?&rdo;&ldo;什么?&rdo;月曳不解的看着他,红钺面色沉,声音更见森冷:&ldo;没有感觉到气息吗?&rdo;幕如盖,虽然群星闪烁,但光线并不明朗。红白的身影站在葱茏的树木之下,那白色的人面貌冷峻,嘴唇微抿,下颌微微的倾斜,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却给人种气愤中带着疑惑的感觉。而红色身影的那人却骑在匹生风马上,那马并不怎么神俊,而且显然奔跑很长时间,样子有些疲惫,但因为那穿着红色衣服的人骑在上面,连带的那匹马,也多几分不凡。&ldo;气息,难道没有感觉到吗?&rdo;红钺的声音,带着几分指责,声线也比平时高几分。月曳又恼又羞,但同时又有几分愕然:&ldo;将军的气息,到底是什么气息?&rdo;红钺没有回答,他又道:&ldo;是真的丝毫没有感觉!&rdo;嘶‐‐声悲鸣,红钺身下的生风马人立而起,然后轰然前膝盖弯曲,跪趴在地,头颅跌下,竟然是死。生风马虽然不上什么灵俊骑兽,毕竟也是有品级的,而红钺骑的匹,虽然不是什么好马,但也筋骨壮实,跑了这么久的路,马当然是疲惫的,但要就此累死,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月曳打眼看去,就见那马的腹部呈凹陷状,原来竟是被红钺的两条腿,生生的夹死的。他再看红钺,那张带着疤痕的脸上依然没有太多的表情,但他已经知道其内心绝对与其表现出来的有巨大的差异。他心中凛,再开口声音也带几分急迫:&ldo;将军觉得有什么不对吗?&rdo;红钺此时心中的确如万丈波涛,再找不到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