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的呼吸沉重起来,他抬起头,就见小柳的脸色有异。&ldo;小柳哥不舒服吗?&rdo;小柳长吁口气,摇摇头:&ldo;没有。&rdo;他刚才想到什么,怎么会想到那么可怕的事情呢?公子和其他人,共同、共同……红钺成为黎君的大侍已经有段日子,但是在小柳的眼中,大侍,那就是个职务,是项工作。其实不止他是这样想,全下的人都是这样的心思。君的四大侍,是满足君的需要而产生的,能成为侍者,对自己的灵力提高大有好处,身份也极为尊贵。虽然不能再娶妻纳妾,可要再找爱人……只要不闹的太过火,大家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就是为什么冬根那么极力讨厌红钺和别人有瓜葛,却没有明目张胆的提出来的缘故。也就是为什么安阳帝从紫君的三侍变为大侍,还有三宫六院,同时和红膺关系暖味,自然是因为他身为帝王,可要是侍者除君之外不能有其他人,那他也是不能犯个忌讳的。君是要有四个侍者,所以小柳从不觉得黎君再多有几个侍者有什么关系。就像个工作,长久以来都是四个人做,虽然现在只有他家公子一个人,但另外三个人总要补齐的。但当他知道子悦就是黎君,想到黎君和红钺之间相处的情景,他突然觉得,这个场面……这个情况,非常的诡异,甚至算的上恐怖!沙沙心下焦急,虽然看小柳脸色实在难看,但也只当他是担心黎君,此时听他没事,也就不再追问,继续辨认方向,寻找路径。彰昕等人是否有骑兽接应,他们是向哪个方向逃窜的,些沙沙都不知道,在这样的夜晚,想要依靠已经被打扫过痕迹也非常困难。没有办法之下就只有笨法子,那也就是假设彰昕等人是没有骑兽的,起码没有五品以上的飞行骑兽,在个基础上找路,而方向是否正确,那就只有凭运气。长行山脉怪兽众多,好在此时他们还没有太过深入的进入,被惊扰到的也就是一般的怪兽,也容易打发,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沙沙突然停在那里:&ldo;小柳哥,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rdo;小柳侧目细听,隐约的,好像听到轰隆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奔跑似的。沙沙把拉住他,带着他就向高出跑,口气冲到个山丘的顶端,附近再没有更高的地方才停下。&ldo;那是,什么?&rdo;小柳惊骇的看着山脚下,原来并不是什么怪兽,而是水流,不,或者正确的是泥流。浑浊的颜色,夹裹着树木、岩石,如同奔腾的河水似的向下冲击,并不算太长,但无论岩石也好,树木也好,在泥流之下都脆弱的如同婴孩,个冲击就随着泥流向下滚去,只有几人粗的,扎根甚深的大树才能停留在原地。沙沙面色沉郁,没有话。虽然山中多古怪,但这样的泥流,出现在黎君被劫走之后,总是给人种不好的感觉。而且看那泥流,先前应该是大水,只是延着山势而下,路卷着泥土沙石,才成泥流。&ldo;不好!&rdo;小柳突然大叫出声,&ldo;泥流到下面,百姓要怎么办?&rdo;沙沙也是脸色变:&ldo;应该不会成为灾害,这里离山脚还颇有段距离,到山脚,就算没有被堵住,势头也该慢下来,而且们来的山脚下并没有村落,泥流到平地,自然也就停下来。&rdo;小柳虽然还有些担忧,但时也没有办法,他是追不上泥流的,更何况他路前来很多地方都要依靠沙沙帮忙,要是独自回去的话,就算可以,那速度也可想而知,就算赶回去,有什么事也晚。小柳孤儿出身,小时候就是家乡遭水灾才失去父母的,因此对于些灾害最是敏感。沙沙看他眼,从怀中拿出个封镇,撕下自己的袍脚,在上面写几个字,咬破手指,将封镇放出,那封镇里的竟是只白鸽。沙沙将布条缠在白鸽的脚上,双手脱,将那白鸽放到空中,那白鸽转几个圈,然后好像认准方向,洁白的羽毛扑闪两下,消失在空中。&ldo;这是和沙宣沙卓联系用的灵兽,不出百里,灵兽都可以在炷香内赶到。沙宣看到上面的字条,自然知道该如何做的。&rdo;如果骑兽非常值钱的话,那灵兽就只有宝贵才能形容。据说灵兽的制作方法是从魔族那里学到的。需要什么灵兽,首先要先有只这样的动物,比如沙沙的个白鸽,那就要他从小喂养只灵俊的白鸽,然后用秘法制练,最后用自己的灵气喂养。到了定程度,就可以封到封镇中。白鸽虽还是活物,但已不同于一般的白鸽。这样的白鸽再不需要吃食,平时只在封镇里,需要的时候用自己的血催动。真起来,只白鸽并不值钱,也没有太大的能力,但却是极费心力的,使用过次之后,还需要再用灵术修补。显然是沙沙原本用来求救的工具,此时用出,更让小柳觉得位沙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心怀百姓,如果成青峰的二侍,就算灵力差,那也是青峰百姓的福分。只是想到他和红钺同时搂着黎君,就觉得那画面,也委实太过恐怖了些。沙沙不行,那么月曳呢?想到那个神情和自家大人很有几分相似的紫峰来客,小柳的脸色更僵,他突然觉得,无论换成谁,只要把他插到红钺和黎君之间都是种灾难。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难道,黎君就只有自家公子一个人吗?两人顺着泥流经过的地方前行,这样一来,路倒是好走不少,而且也不用再费心思找路,只是有的地方泥流可以经过,人要是走的话,委实要多费些力气,不过对于两人,也不算太为难。两人埋头赶路,地之间突然多道白色,然后轮红日蓦地跳出,刚才还是漆黑的夜晚,不过刹那,已是空大亮。一样的景色,小柳做跑客的时候看到过很多遍,但自从上青峰,就再没见过,此时看到,不仅有几分感慨,更是觉得精神振奋,那花、那草、连空气,都不一样起来,风中甚至传来召唤他的声音。召唤?召唤?!&ldo;小柳哥,有什么发现吗?&rdo;&ldo;那边好像有人叫。&rdo;小柳向前指指,沙沙看他眼,他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小柳和他相差甚远,如果他没有听到的话,那小柳更不太可能听到。不过人是跟在红钺身边的,又在青峰之上当值,身怀什么特殊的灵术也未可知,再他顺着条痕迹走,也是怀疑泥流和黎君有什么关系,因此道:&ldo;那我们赶快赶过去看看。&rdo;&ldo;有人没有啊,救命,来个人啊!&rdo;&ldo;红钺大人‐‐&rdo;&ldo;哥哥‐‐&rdo;&ldo;来人啊……&rdo;&ldo;……人……&rdo;……随着时间的流逝,冬根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沙哑,就算他非常努力,也再叫不出大声。此时他已经能自由活动,陈旭留下的毕竟是冰柱,虽然非常坚硬,但现在既然不是冬,自然是要化的,再加上冬根刻意让自己贴到冰柱上,那化的也就更快。当化到定程度,他将冰柱撞断,又用牙咬断绑在手上的绳子,虽然弄的狼狈不堪,总算是手脚能动。他本来只想着得到自由然后去求救,只是来的时候是坐在灵兽上的,他又没有经过类似于野外生存之类的训练,在茫茫大山中如何认路?也只有顺着水流的方向走,路走路喊,竟是除风声和自己的回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他不知道是自己的运气好,刚才那汹涌的大水吓跑怪兽,只有种地茫茫只剩自己人的感觉,那真是不出来的恐怖和孤单。开始他还叫红钺,叫自己的兄长,但到后来,却不由得想到小柳。&ldo;如果那个家伙在的话,现在,应该不会这么糟糕吧。&rdo;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种如果有小柳,就会平安的感觉。长行山脉中,个瑟瑟的身影在发抖。那身影非常的单薄,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那人长的倒也不错,虽然现在面孔清白,嘴唇发紫,衣着也非常凌乱,但还是可以从那娇嫩的肌肤和圆润的眼睛看出,人出生良好。而就算这么狼狈,他的眉宇之间,还淡淡的带着种骄傲,是家教非常良好的世家公子才有的标记。当然,此时的冬根是绝对不会想到什么骄傲或世家公子什么的,他只想着,能碰到个人,最好是红钺大人。他的嗓子早已发不出声音,身上也被陈旭下禁制,一灵力都用不出来。对于他这样娇养的公子来,此时的情况绝对得上灾难。虽然顺着水流走,但有的路况还是非常危险,他路上也不知道摔多少跤,跌多少个跟头,能到现在还没有破相,简直的上是奇迹。他扶着捡来的木棍,每走步都非常艰难,而他还是咬着牙,步步的向前挪。他的殿下被人劫走,那人目的不明,用心险恶,为人更是恶毒的很,连青梅竹马的恋人都忍心杀死,更不要殿下。那人带走殿下是为什么?要把殿下带到哪里?些他都不知道,但他知道,要快些,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