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馆出来,定熙帝的脸色一直阴沉,亭幽都不敢轻易上前答话,两人默默坐在车里,又经过前门大街时,亭幽见得先才那位女子出来买东西,正同店家讨价还价,便推了推定熙帝笑道:&ldo;皇上,你看,又是那位美人儿。&rdo;定熙帝只往外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ldo;唰&rdo;地一下放下帘子,隔绝了外间的一切。亭幽在心里低骂一声,&ldo;毛病。&rdo;却不敢再开口。若平时好时,她怎么使性子都行,但定熙帝阴沉了脸,她便一动不敢动了。老虎始终是老虎,不会因为没发火,就成了猫。而定熙帝的毛病还远远不止这一点。从外面回来的当天下午,定熙帝突然提前独自启程回了京都,留下后宫众人慢慢地在两日后才启程。定熙帝走得十分匆忙,连亭幽这里都没打招呼,只带了王九福和贴身侍卫,轻装简服就回了京,让亭幽一阵担心以为是京城出了什么乱子。待亭幽回京已是十来日后的事情了,京城安然无恙,岭北也未有太大变化。只是定熙帝虽在宫中,但已经一月未踏足后宫了。亭幽不知自己为何忽然就受了冷落,后宫众妃开始不安分起来,但无一例外地都被无情地赶了回来。亭幽不得不暗问自己,难不成那日定熙帝见周神医,是他身子出了问题?纵欲过度?定熙帝楚恪那日匆忙回京,这一月来,亭幽熬得有些艰难,心上心下,更是觉得定熙帝喜怒无常。每七日太医院医正周草易必来请脉,所开药方每日由俞九儿亲自来监督亭幽喝下,闹得亭幽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大阵仗难道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影响到了定熙帝的身子?亭幽自己就不由想到了敬氏秘药。那药自老祖宗去后她就甚少用,若不是上回定熙帝闹得太厉害,她疼得紧了,也不会用,还让定熙帝知道了。不仅如此,定熙帝还命人搜了和曦宫,将一应药物全部搜缴,便是平日亭幽沐浴的香膏都被搜了去,周太医还要了方子去,后来想必是无甚大碍这才还了回来。亭幽再次走进乾元殿时,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先阵子定熙帝再不召亭幽侍寝,后宫还颇欢愉了阵子,以为敬贵妃定然是惹怒了定熙帝失宠了,不想定熙帝自清暑山庄回宫后第一次召幸妃嫔,依然是翻的亭幽的牌子。为了这番,亭幽特地挑了一袭看着喜庆的颜色,妃红锦地金秀遍洒桃花上襦,月白桃花宽襽襦裙,腰上系金绦,挂玉环。头饰用的是一套珍珠头面,将人映衬得流光华彩,亭幽自己在西洋镜里看了都觉得满意。走进乾元殿的内殿时,亭幽见定熙帝正一手抚眉心斜靠在炕几上,脸上带着疲惫之色。&ldo;皇上金安。&rdo;亭幽远远地行了礼,一个来月不曾相处,曾经的甜蜜亲近仿佛远离了不少。听得亭幽的声音,定熙帝这才抬起头,远远地打量了她一番,只觉得人瘦了,一张小脸在妃色衣裳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瘦弱,让人心疼。定熙帝对亭幽招了招手,待她一过去,就搂入了怀里。亭幽坐在定熙帝腿上,心忽然安了不少,缓缓靠在他怀里,只觉得格外暖和。&ldo;这些日子可认真吃药了?&rdo;定熙帝道。亭幽低声道:&ldo;你不每天都让俞九儿监督臣妾么?&rdo;定熙帝笑了笑,&ldo;不监督你行么,背着宫女,偷偷就把药倒了,还以为朕不知道呐?&rdo;亭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ldo;夜里睡得好么,还容易惊醒吗?&rdo;定熙帝摸了摸亭幽的脸颊。定熙帝的这番亲昵还有眼里的疼惜,让亭幽都怀疑前两个月的冷遇是不是不曾存在过,仿佛他二人昨日还曾在一起,缱绻缠绵。亭幽转了转眼珠子,&ldo;自然是睡不好的。&rdo;亭幽才说完,就感到定熙帝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听他道:&ldo;怎么睡不好?周草易不是给你开了安神药么?&rdo;&ldo;没有皇上陪着嘛。&rdo;亭幽撒娇道。当然习惯了定熙帝的陪伴这可能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原因自然还是那几日一至折腾人的情、潮。定熙帝低下头啄了啄亭幽嘟起的唇,低哑地道&ldo;想朕了?&rdo;亭幽就势圈住定熙帝的脖子,轻轻哼着,&ldo;嗯。&rdo;定熙帝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从襦袄的下摆探了进去,近似乎贪婪地揉上那雪、峰,亭幽窝在他怀里,只想他再用些力,再用些力,就这样把她揉进去才好。定熙帝急切地将亭幽搁在炕上,掀开她的衣裳,从亭幽的唇一直吻到双、峰,辗转吃着那尖尖,像个饥渴的婴儿。亭幽娇娇地哼出声,浑身热得发烫,挺直上身迎合着定熙帝,腰也空虚地扭着,奈何定熙帝就像不懂女人的毛头小子一般,就是不肯再进一步。直到亭幽觉得那尖尖都要被他弄脱皮了,身上无一处没有红痕时,定熙帝忽然停了下来,替亭幽掩好衣裳,抽身而起。亭幽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定熙帝。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亭幽明明感到定熙帝是动了情的,她一手拉好衣襟,一边坐起来,&ldo;皇上‐‐&rdo;定熙帝作恶地隔着衣裳捏了捏亭幽的饱、满,&ldo;瘦了,朕喜欢大的。&rdo;亭幽咬了咬唇,心想,这会儿倒嫌弃上了,先才也不知谁爱不释手。定熙帝推了推亭幽,&ldo;你先去沐浴,等会儿陪朕看会儿折子,嗯,阿幽?&rdo;亭幽这才不情不愿地起身。这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发生,定熙帝就像是变了柳下惠一般,亭幽就算淘气地窝在他怀里,拿tun去撩他,他也无动于衷。或者也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不肯动而已。定熙帝狠狠一巴掌拍在亭幽tun上,&ldo;给朕老实点儿,朕今日累了,你这模样,当心下面参你个狐媚惑君。&rdo;说完定熙帝又抓了一本奏折在手里。&ldo;臣妾这点儿道行,哪里就能惑君了。&rdo;亭幽撇撇嘴,不满地道。饶是这般撒娇耍痴,定熙帝只当什么也没看见,还将亭幽环住他的手掰开,侧了身背对亭幽。亭幽这才确定定熙帝今晚是不想的,只得奄奄地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就睡了。这一夜亭幽好眠无碍,哪里有她说的那般容易惊醒。定熙帝倒是满意了,看来周草易的药还是有效果的。亭幽醒来时,天已大亮,定熙帝早已去了前面,亭幽自觉但凡有一点儿响动,她都会醒,何况是定熙帝起床的那个阵仗,不想昨晚居然睡得那般沉。&ldo;皇上何时走的?&rdo;亭幽问伺候她更衣的宫女。&ldo;卯时二刻。&rdo;亭幽不自主地皱了皱眉,依然是平常时间呐,自己怎么就没警觉。那宫女倒是灵醒,补充道:&ldo;今儿皇上起床后,到的东次间更衣。&rdo;这就难怪了。难不成是为了不吵着自己睡觉,亭幽心想。&ldo;皇上还吩咐,请娘娘留在乾元殿用午膳。&rdo;亭幽点点头。至中午,定熙帝回了内殿,两人一同用饭,并无交流。才短短一个来月,就感觉生疏了许多,若昨晚能亲近些,今日可能也就恢复了,只是如今总有些淡淡的不自在。